“对啊,一天五顿纯进口猫粮供着呢,比我吃的都好,”顾则屹说,“我把剩下的书先上架了,你陪坚果玩一会儿吧。”
“好。”沈寒露一边给坚果顺毛,一边应声。
顾则屹把人文区域新到的书都上架了,才走到沈寒露坐的位置旁边。
沈寒露正在翻看着桌上原本就放着的一本书《西线无战事》,当书页上覆盖下阴影,她抬头对上旁边人的视线。
“我爷爷之前很喜欢看这本书,”顾则屹回忆道,“因为他曾经亲历过战争,所以他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这个世界上,再无战争,老百姓安居乐业,不再因为战争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可惜书还未看完,他就离开了。”
听见顾则屹亲口说出顾建国去世的消息时,沈寒露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下,她的眼泪滴在书页上也毫无察觉。
顾则屹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谁知道你这么好哭。”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也想去见他最后一面,”沈寒露说着又忍不住开始往下掉眼泪,“顾爷爷身体明明很好啊。”
顾则屹也不会哄人,只拿了包纸巾递给她,“突发性脑溢血,老人家岁数大了,说走就走,”顾则屹说,“只是到最后,我都没来得及跟他说句话,有点遗憾吧。”
“这书店以后还开吗?”沈寒露问。
“开,这店还有十年才到租期,这段时间我暂时担任店长,我爸说后面再把店盘出去给别人开,其实也可以一直继续开,但是我爷爷不在了,我爸觉得开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因为原本开书店就是我爷爷的一大爱好,人都不在了,东西留着只是徒增伤感。”顾则屹说。
“十年啊,听起来就很漫长。”沈寒露感慨了一句,“也不知道,十年后的我们,会怎么样呢?”
“一定会越来越好,你不用质疑什么,我们的未来注定前程似锦。”顾则屹说这句话时,眼神很坚定,就像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一样。
“谢谢你,顾则屹。”沈寒露看着少年的眼睛说。
顾则屹:“谢我什么?”
沈寒露小声说:“谢谢你,前段时间让谢京野罩着我,才让我在19班无事发生的顺利待了一周。”
顾则屹因为沈寒露一本正经的语气没忍住笑了声:“用不着这么严肃,其实我也是担心你在19班被欺负,毕竟19班都是混的人多,虽然谢京野也不是好人,但是以暴制暴这种事情他最擅长了,所以我就按规矩给了他一点保护费。”
“附中难道真的有学生被霸.凌过吗?”沈寒露确实有些好奇,她来这个学校的时间不久。
说到底,之前那些对她的恶意,大都是言语上的,实质性身体上的伤害,她并没有经历过。
“我也不清楚,或多或少是有的,毕竟这个世界上哪里都会有见不得光的黑暗角落,”顾则屹很快转了话题,“别再想这些不开心的了,今年暑假,附中有个夏令营活动,你想去参加吗?”
“我现在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到时候再看吧。沈寒露把书合上,又问道:“这本书可以借我看两天吗?”
“当然可以,送你都行。”顾则屹起身去找猫,“快到晚自习的时间了,你赶紧回教室吧。”
“你不去晚自习吗?”沈寒露把书放进书包里,又问了他一句。
“不去了,还有一些新书没上架,今天需要全部上架完。”顾则屹在一排书架的角落里找到了坚果,把它拎了出来,“你小子又跟我玩捉迷藏是吧?我打算给你断粮几天,看你还敢不敢再往书架里钻。”
坚果是只很通人性的猫,听见他最后一句话,在他怀里委屈的喵呜个不停,一直试图挣脱他的怀抱以示抗议。
沈寒露看着少年和猫,不由微弯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