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一无奈摊手:“我没做什么,甚至连话都没和他说上一句。”
“那是为什么?”
姜言一想了想,唇角轻轻一扬,“大概……是因为男人那点不可言说的自尊心吧。”
董璐:“啊??”
正要追问,那边办公室来喊人,“姜老师,你来一下。”
姜言一在董璐八卦的眼神中,惋惜地冲她一耸肩,“不好意思啊,董老师,我得先去跟教务老师汇报情况。”说着,顺手稍走了董璐口袋里剩下的另外半根红薯。
她没吃午饭,现在有点饿。
姜言一:“下次一定。”
董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姜言一抖着手,控诉:“姜老师!吊人胃口,当心吃红薯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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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闻迟默把人回绝了之后,孟潇觉得他的情绪一直都很差。
不是平时那种不爱说话的冷劲,是完完全全的低气压。
那两片不怎么张的唇,跟黏住了似的,好几天不说一个字。
发来的消息也很简短,寥寥数字。
孟潇愁,愁得求爷爷告奶奶地在朋友圈问哪里能找到语训师。再这么跟闻迟默共事下去,她要憋出病来了。但大部分人跟她一样,根本没接触过这些,没什么资源可以提供。
还是只能在网上找。
这期间董事长来过一次,跟闻迟默交谈了五分钟左右。
从会议室出来后,董事长特地把孟潇喊过去,让她不计代价给闻迟默找最好的老师。
费用到时候直接去找他签字即可。
董事长走后,董事长千金也来了一次,没见到闻迟默,退而求其次地拉着她叮嘱了一遍。
于是给闻迟默找语训师这件事,就从闻迟默的个人问题,演变成了一件架在孟潇脖子上的“政治任务”。
孟潇不敢怠慢,她知道那两位都很看重闻迟默,但她也是真没办法,她几乎把全城的语训机构翻了个遍。
她又想起了那个“天选”——姜言一。
怎奈何这俩看上去像是有过前缘的旧情人,还是再见面相看两厌的剧本,实在难办。
孟潇兜兜转转了一圈,眼看着离闻迟默出国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不得不又找了回去。
问了问那边是不是有除了姜言一之外,符合要求的老师。
因为闻迟默这边给得实在太多,那边派了专人来沟通,说可以帮忙调课看看。
忐忑地等了一个周末,机构给了回音,说让一个老师先来试试,时间方面可以之后再协调。
孟潇千恩万谢,周一午饭也不敢吃,眼巴巴地等着人来。
结果没想到,等来的还是姜言一。
孟潇:“……”
她觉得她可以准备辞职报告了。
姜言一却是如之前见到的时候一样,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同她温声打招呼:“哈喽,孟秘书,又见面了。”
孟潇笑不出来,嘴角抽搐着问:“姜、姜老师,怎么是你啊?”
姜言一想了想,感慨地回道:“大概这就是缘分吧?”
孟潇:这是什么孽缘!
就这样,姜言一又坐进了连着闻迟默办公室的小间会议室里。
她见孟潇坐立难安,安抚道:“别紧张,我会跟他解释的。”
孟潇笑得比哭还难看。
趁闻迟默没来,姜言一问了孟潇几个问题——关于闻迟默找语训师的要求和安排。
孟潇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把闻迟默的行程消息“卖”给了姜言一。
姜言一听完,扬着眉,甜甜一笑:“放心吧,今天我们应该可以开始上课了。”
五分钟后,闻迟默踏进了那间会议室。
他还记得一个礼拜前,在同样的位置上见到姜言一时的情形。
那一瞬间剧烈的心脏跳动,砸得他有些恍然,竟让他有片刻失神。
再抬眸,姜言一明黄色的上衣,如同太阳落下的雀跃光点,直白且鲜亮地跃进来。
却烫得让他难堪。
他没有做好再见面的准备,上一次是,这一次亦然。
闻迟默站立在那,唇角绷着,两瓣薄唇用力地抿起,藏在蓝光镜片后的双眼扫过来,眼神冷然,眉心紧蹙。
他表现出明显的抗拒与厌恶,倒是姜言一,毫不在意他露出的凶劲,扬着笑说:“你好,闻总,又是我。”
闻迟默转身要走。
“闻迟默。”
闻迟默动作微不可见地停顿了下,又利落地推开会议室的门。
“闻总,你真的还有时间找别的语训师吗?”姜言一自他身后问。
她知道闻迟默或许不能完全听懂她在说什么,他的语言系统还很混乱,但她敢肯定,闻迟默会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