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晏侯府,以蝶不敢进去,晏捺去的。
她在外面等了一刻钟,晏捺带着晏时牧出来了,后面跟着晏侯府的府医。
看到以蝶,晏时牧蹙眉问:“怎么回事?”
身边跟着大夫,以蝶便将最近几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夫在路上了解了病情,很快到了封家,在美人靠前帮封云初进行悬脉。
迫不得已,男子不得触碰女子,隔得远远的,大夫瞧上一眼,看到封云初躺在靠上,脸上通红,皱着眉,躺得很不安稳。
曾氏在旁边为大夫讲封云初的症状。
望闻问切完毕,大夫背着医药箱出了闺屋,坐在客厅里准备开药。
他拿出纸,以蝶在旁边递上笔,又跟着磨墨。
所有人围了过来。
大夫叹了口气说:“脉浮而紧,面容憔悴,四肢乏力,发烧咳嗽,是风寒外侵、阻遏卫气的脉象。加之疲乏劳累、作而不休,累倒了。”
以蝶还没问大夫,就见一旁晏时牧凑近了些,关切问道:“那怎么解?”
墨已磨好,大夫沾了些墨,在纸上边写方子边说:“当以驱寒祛风为主,俟风寒消散,再行温经通脉,休息半月,方能解。”
在古代,染伤风寒与流行性感冒类似,现代社会有足够好的药物可以解除,但在古代社会可是要人命的重症。
封云初在屋里也听到了,叹了口气,只觉浑身乏力头痛难忍。
她还是第一次感觉生病是这么难受的事。
喉咙似有沙子卡喉,她张张嘴想说话,就觉得发声困难。
再一张口,还没说出来,门口便响起一个声音:“拿杯水来,你们姑娘要喝水。”
封云初侧脸去瞧,正好撞进晏时牧眸子里。
他厉声喊:“快带大夫抓药去。”
外面的人听了,烧水的烧水,抓药的抓药,忙得不可开交。
晏时牧再一低头,发现她正躺在美人靠上,底下垫着一张毯子,上面就盖着一床被子,浑身打着哆嗦,看起来冷得不行。
他方一转头让人将她挪到床上去,见所有人都忙着做事跑开了,这里只剩下他自己。
他不能叫外面的粗使,不能自己默默走过去。
封云初模模糊糊昏迷着,只觉身体被人拥着,鼻尖弥漫着熟悉的沉香花屑,她一下从梦中惊醒。
一睁眼,竟发现自己躺在晏时牧的怀里,惊得她心脏漏了一节拍,差点从她怀里跌落下来。
她轻呼出声:“世子……”
晏时牧看到怀里人惊醒,趁着没人看见,忙把人从屋里搬到闺室去,他边走边说:“别喊,让人看见不好。”
他也知道不好。
封云初憋着嗓子,喃喃低语:“世子,放我下来。”
怀里人有些不安分,晏时牧轻轻抱着她,发现这人一点都不重,身上轻飘飘的,跟抱枕头一样轻松,也不知每日怎么吃的饭。
他抱得牢牢的,两三步到了闺室,给她轻缓放了下来。
晏时牧稳声道:“大夫说你太劳累了,这段时间就在家里好好静养吧。”
女子闺房里有一股淡淡的白檀香扑鼻,温雅沉静,夹杂着自然草香。
他还是第一次进女子闺房,有些不习惯,刚想说话,屋门口响起一声惊叫:“呀,怎么世子亲自弄,我来吧。”
以蝶赶紧跑进来。
晏时牧讶然,匆匆退后两步,退到屋门口来。
以蝶伺候封云初躺下,边说:“今日多谢世子了,既然大夫在这里,世子就请回去吧。”
他来不及瞧里头封云初一眼,退到了廊下。
等了片刻,以蝶从里边出来,屋里同时响起封云初的声音:“今日多谢世子,世子请回吧,待云初病好,再去拜访世子。”
晏时牧应了一声。
许久,外面没有声音,封云初一下钻进被窝,脸都羞红了,身上被他抱过的地方全都被火烧一般灼人。
端着药来的曾氏见了,以为她冷,又匆忙塞了两个汤婆子进来,伸手去薅封云初的被子,“封姑娘,我拿了两个汤婆子来,别蒙着脸,小心憋着……呀……”
曾氏摸着封云初的脸,以为她发烧更严重了,惊叫出声:“怎么这么烫……比先前还烫了几分,以蝶,快去找大夫来……”
进到屋里的以蝶准备出去,被窝里的人忙将被子拉下来,露出小脸,喊道:“别去,我没事……”
这是羞的……
她可不敢说。
曾氏把药递过来,她不敢不喝,端着药碗咕咚咕咚喝起来,最后苦得整张脸皱在一起。
她立马把以蝶手里的蜜饯抢过来,含在嘴里,消了几分苦味。
因着大夫叮嘱,她就在家里安歇几日,平日除了下床,连院子门都没有出去,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