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这显然不是他能够知道的事情。他们很快进山,一路上斩妖除魔,到了山顶之上。
清水山的山顶早就有一座宁安寺,然而等他们到达的时候,这里已经十分破败,而且悄无人烟。明乐想起惨死的师父们,不禁悲从中来,不愿再待在这里。
但男人罕见地拒绝了他的请求,而是要求他重新修缮宁安寺,还要在附近造一座庙宇,供奉两个人。
明乐和师父学过雕刻的手艺,按照男人的要求,先造出一位握笔书写的女子,再造她身边的男子时,男人却突然叫他停下了。
他和男人共同雕刻石像一年多,期间有路过的无处可去的僧侣、道人,甚至是修士,都留在清水寺里,这里逐渐地繁荣起来,但就明乐觉得日子渐渐地变好时,男人却突然告诉明乐,他要走了。
这一天迟早会来,他和男人,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男人甚至从未问过他的名字,能在临行前告诉他一句,已经让明乐欣慰了。
明乐问他去哪里,男人伸手指向清水山的深处。那里是雪山的腹地,荒无人烟,只有漫山遍野的白雪,本地人都不会贸然前往,从来没有游人敢进去。之前有一队坚持进入的商队,浩浩荡荡去了几十人,过了整整一年,都没有一个人归来。
明乐知道劝说无用,只好询问他的目的,以及这石像的修建情况。
男人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那本陈旧的笔记递给了他,告诉他如果有一天那位女子来到这里,请把这本笔记还给她。
明乐在清水山等待的第三十年,男人从山里出来。他和二十年前没有任何差别,只是衣襟更加破旧,上面被雪沁透得发灰发硬。
而明乐已经成为了中年人,拥有了几个小徒弟,看上去比男人还年长。
那天他的小徒弟在院子里打扫,男人像衣却尘一样,默默地站在那棵长青松下,一句话也没有说。飞雪覆盖在他乌黑的头发上,融化在他坚硬可怖的面具上,滴滴答答,顺着他雪白的长袍落下,打湿了院子里的石板地面。
当明乐飞奔出去,把那个笔记本庄重地递给他、并问他这些年都做了什么、过得如何时,明显地从面具内,看到了一双困惑的眼睛。
男人已经完全不记得明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