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丰华楼,已过午时。
一进门,陈叔就告知她,萧怀晋正在顶楼的雅间等她。
姜灵桦嗯了一声,没让任何人跟着,自己上了顶楼。
这丰华楼一共有五层,顶楼只有一个雅间,也是最大,最华丽的一间,平时很少招待客人。
推开雅间的门,就看到萧怀晋一身常服,正盘着腿坐在正席的位置上,把玩着一只银制酒杯。
楠木桌上摆放着几盘美味佳肴和一壶美酒,不过看样子,他并未动过。
几日不见,这人虽然看着略带疲惫之态,但还是那般俊朗非凡,怪不得能迷得京中所有女子都想嫁进卫国公府,哪怕是做一个妾室也甘之如饴。
萧怀晋看到姜灵桦进来,脸上马上多了几分喜悦,“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害得我一直没动筷,都快饿死了。”
姜灵桦关好门,莞尔一笑,“路上遇到了清河郡主,耽误了些时辰。”
萧怀晋一听,脸色马上沉了下来,“她和你说什么了吗?”
姜灵桦走过去,坐在萧怀晋身边,摆出一副想哭又强忍着的倔强模样,“也没什么,就是和我说了陛下要给你们赐婚的事。”
萧怀晋心下了然,严秋彤倾心他多年,这次好不容易求得陛下同意赐婚,此刻便是认定自己会成为他萧怀晋的正妻了,他的灵儿遇到她,肯定没什么好事。
“只说了这个?”萧怀晋狐疑道。
他不相信,严秋彤会只不痛不痒地说了这些。
姜灵桦闻言,忍不住掉下两滴眼泪,委屈道:“七郎既要成亲了,以后便不要来找我,免得让我平白惹来些无端的羞辱,被人说成连青楼女子都不如。”
萧怀晋听到这句眉头一紧,马上哄劝道:“灵儿不哭,何必听她胡言?”
姜灵桦不语,只是抽噎着掉眼泪。
萧怀晋见状又哄道:“她就是认定了我会娶她,所以才会如此嚣张。不过,她想嫁,我还未必娶。”
说着又将她揽了过来,按在怀里,拍她的后背,轻声哄着,“好了,好了,这事我会处置的,定不会让灵儿再受委屈。”
姜灵桦抹了一把眼泪,推开萧怀晋,佯装愠怒道:“七郎与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与七郎清水之交,你若成婚,我便大礼相送,恭贺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灵儿说什么呢,你难道不知我心里容不下旁人?”萧怀晋轻笑,“她一厢情愿,与我何干?”
姜灵桦自然知道他心里有人,而且那个人不是自己。
虽然心里明白,但还是有些不快。她身为宣戎国暗卫司主事,也算是万人之上,要不是为了配合公主行事,她又怎会让容忍萧怀晋把她当成睹物思人的工具。
姜灵桦心里再怎么翻江倒海,但面上还是波澜不惊,“我自然知哓七郎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个人,所以我也不求别的,只求七郎庇护,让我一个弱女子能在这尚京城里讨口饭吃罢了。”
萧怀晋一向喜欢她懂事,再次伸手将她揽了过来,“灵儿最知我心。”
说着,便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怅然若失的看着窗外,须臾又低声问道:“灵儿,倘若我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了,你嫁我可好?”
姜灵桦一愣,萧怀晋这话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她一时摸不清萧怀晋是什么意思,试探着问道:“七郎又在打趣我。”
“不是打趣,是说真的。”萧怀晋语气诚恳,像是做过一番深思熟虑一般。
可他越是这样,姜灵桦越是发懵。
她从萧怀晋怀里抬起头,和萧怀晋对视,“七郎这是怎么了?为何要说这些?”
萧怀晋摇摇头,笑道:“我只是觉得灵儿很好,要是能和灵儿这样乖巧温柔的人相伴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姜灵桦心里轻哼,你想得还真美!
但面上还是装作一副娇羞的模样,配合着萧怀晋,“我哪有那么好,只是七郎抬举我罢了。”
萧怀晋没有接话,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姜灵桦见他不再说下去,心里也放松了下来,拿起筷子给他夹菜,“七郎饿了吧,尝尝这个熏肉,这可是……”
还没等她说完,萧怀晋就一把将她按在怀里,用唇狠狠的堵住了她的嘴。
姜灵桦惊得瞪大眼睛,身体瞬间绷得笔直,僵硬了一瞬后,才反应过来。
她用力推了萧怀晋一把,可奈何萧怀晋搂得太紧,实在推不开。
她的唇被萧怀晋狠狠地碾压着,舔舐着,一股酥麻的战栗感从唇间一直蔓延到脚底。她虽然和萧怀晋一直保持着亲密的关系,但这样越界的行为还是头一回。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交了什么霉运,一大早在普渡寺外被严秋彤言语羞辱也就罢了,回来不光要和这家伙逢场作戏,还要被他这般羞辱。
真拿她当青楼里的娼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