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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1 / 2)

提起钱,廖娘子也来了兴致,“那我明天可得大展身手了。”

“凤声嘴挑,她要是喜欢,这生意准成。”

凤声在旁边听俩人说话,听到这句,轻轻哼了一声。

齐韵估摸着时间,站起身来,说,“来来来,看我驱使下这宝贝。”

对着玻璃片一样的东西,“昆仑镜”三个大字,齐韵还真叫不出口,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登月碰瓷儿属于是。

王生是东篱书院山长的关门弟子,为人刚正,但对王生慈爱有加。

爱徒骤亡,老人家挺直的脊背一夜之间就塌了下去,遵循了一辈子的养生之法,也被抛诸脑后。

冯明遇从床上起来,睡不着就不睡。

以前到了点儿还没有睡意,他都会打坐,以呼吸之法调节干预,至于现在,活不活死不死的,没意思啊。

他有时候会想,三年前,他也许应该让王生参加乡试的,得了举人功名,就算春闱不第,也能过上几年的好日子。

那至于一辈子都寒窗苦读,却没能享受到一点认真读书的好处。

冯山长觉得,自己死了都不好意思见王生。

那您还是在活着的时候见他吧。

范无咎一挥手,王生便现了形。这老头子也不睡觉,这事还是得抓紧办。

怕出现的太突然,再把老人家吓过去徒增活计,范无咎还很贴心得掐了个起雾诀,当成个缓冲。

白雾弥漫,人影渐清,冯山长果然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声音颤抖着:“是彦之!”

“真的是彦之!”冯山长猛然起身,动作利索的根本不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他捉住王生的衣袖就开始哭,哭自己不应该只是压着他读书写字,还应该带他去金明河畔见见世面......

您别乱说啊,我可没这份心思......王生本来想赶紧抽出袖子和他这位好老师撇清关系,一个晃眼,看到了冯山长的满头银发。

原本不过是白了半边,发髻也都是整洁干净,哪里像现在,一绺一绺的头发支出来,根根立住。

“老师,是我,我......”

“你是不是也怪为师严格啊,为师生怕你年纪轻轻见了浮华人世撇下初心,才压了你三年,谁能想到你这孩子是个短命的啊!”

“老师,我不......”

“你肯定是怪我!你肯定是怪我!不然怎么从来不肯入梦!”不然怎么不扶着为师坐下,为师刚刚起的有点猛,头晕的厉害。

头晕?

不对,我不是在做梦?

冯山长彻底精神了。

“彦之?”他试探着叫人,可算是冷静下来了。却完全不怕。

王生把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待冯山长喝口清茶润嗓后,接过茶盏放在桌上。

见他动作自如,一如从前体贴,冯山长又想哭了。他的好徒弟果然不怪他......他这样想着,直到一个眨眼间,原本算得上是宽敞的房间,变得人挤人了起来。

如果那个头顶猫耳的少年也算得上是人的话,但那个毛脸猴子总不是人了吧,哪怕他戴着秀才纬帽。

冯山长使劲闭眼又睁眼,身体没忍住往后仰,直到退无可退,才问王生:“为师这是眼花了?”

语气倒是轻松,握住王生的手却使了十成十的力气。

冯山长清瘦矍铄,手上皮肤更为干枯褶深,王生半跪下去,另一只手覆于他的手背之上,安抚他,“您不要害怕,这二位是无常老爷,他们也都是我的朋友。”

“老师不怕我,便也无需怕他们。”

“我怎么会怕你。”冯山长眼眶湿润起来,抬手摸王生的头顶。

他脾气怪,一生未娶妻生子,得意门生不少,却唯有这么一个王生,亲如骨肉,听到王生是被人害死的,瞬间老泪纵横。

待他说明来意后,冯山长颤颤巍巍起身,有王生扶着也是步履蹒跚,走到桌案前停下,拿出一纸书信。

书信涂涂改改,可见成文艰难。

求人当然难。

原来冯山长和廖娘子一样,根本不相信王生会自杀,即使仵作下了定论,知府落下惊堂木。

他当晚便把自己能找的关系都想了一遍,一封又一封的信件从东篱书院寄出,等不及回信就开始写下一封。

越到后面想到的人越在那犄角旮旯处,求人的话说起来便也更难。

老师恃才傲物,对谁都不肯低头,王生深觉不孝,为着自己让老师舍下脸面。

“谁能想到,竟是妖道作祟。”他算着时间,若他的面子还值点钱,人也是该到了。

“此非人力所能,你有造化。”

冯山长说着,推开王生扶着他的手,双手往前,俯身作揖,“小老儿多谢诸位先生。”

谢必安和范无咎都往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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