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间,我做了一个梦。
黑色的空间中,只有一枚小小的东西,散发着它的光芒。
我好奇上前拿起,指尖刚触碰到轮廓,那东西忽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来,晃得我留下了生理性泪水。
躲避间,我只听到了一个苍老但庄严的声音:
“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那是什么?
*
再次醒来,入目是知青点破败的天花板,却格外安心。
我转了转因久躺而僵硬的脖颈,就看见了守在床边的胡八一。
他似乎几夜没睡,脸色憔悴的离谱,正用手支着脑袋休息。
有脚步声趋近,胡八一猛然惊醒,在和我四目相对后,眼睛蓦然睁大。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啊?你倒是说话啊,陈芊芊……”
见我一言不发,他的语气逐渐焦急起来。
我斜他一眼,摆了摆手,又竖起了大拇指,表示没问题。
至于为什么不能说话……我企图说出几个字来,却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只好作罢。
这时候燕子进了来,刚才的脚步声就是她发出来的,她端着热水,挤开胡八一,小心放在我嘴边,心疼之色都要溢出来:
“芊芊,早说就不该让你和胡八一上一棵树,一会儿就不见了,我和王凯旋找了你俩好久,你直接在河边晕倒了……烧四天了,再不醒就得去县城治了……”
我虚弱的笑,声音在喝过水后仍旧嘶哑:“碰见鬼了,命大才逃出来的,不怪他……胡八一,赶紧睡觉去吧,革命战士的躯体也不经这么造。”
胡八一见我醒了,心落了大半,合上眼睛就躺在了我旁边。
我吓了一跳:“我的意思是,你回你自己房间睡?”
胡八一眼睛都不睁,语气也恢复了欠揍的调子:“陈芊芊同志,你好好看看,这是谁的房间?”
我左看看右看看,险些脸都绿了,他丫的自己住的单间,把我给放这了!
燕子笑得意味深长:“你发烧的时候,他怕你那儿太多人,就把你弄到这了。话说,他也发烧了,昨天才退呢……”
我不是真生气,听她这么讲,望了望胡八一苍白的面庞,有一丢丢心疼,便不再作声,朝燕子摆摆手让她出去。
燕子眼中的打趣更浓了:“芊芊,你就惯着他吧……”
不等我发作,她便一溜烟跑了。
我看了看燕子的背影,又看了看胡八一佯装睡觉但扬起的嘴角,顿感无话可说。
“燕子说得对,你就仗着我惯着你……”
*
不论怎样,我们把田晓萌给救回来了,她人没死,只是烧了几天,醒来后谁都不搭理,独独就我跟在身边。
——额,是我把她从山洞里拉出来的,她受了惊,有点异常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我只好苦逼的充当起了安抚者,花了好长时间,才让她从阴影中走出来,
但至此,我算是莫名其妙多了个死党。
怎么说呢,人总会遇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的。
*
梦里的那句话,我起初不以为然,但直到过了很久后,那几个字依旧盘旋在我脑海中时,才觉得不对劲。
我问了胡八一,只说了那几个字,他便奇道:
“你知道这发丘印上的内容?我那本旧书上有,不过这是盗墓之辈的器物上刻的字,知道了也没用。”
我闭了嘴,没有和他说我那个梦,只是敷衍着说突然想到了。
这梦很古怪,但毕竟是梦,所以没什么可说的。
但隐隐约约间,我还是感觉到,这枚发丘印,和我有极大关联。
*
日子一天天过去,之后再发生过什么惊险事件,我便不一一细说。
快过年的时候,我和胡八一乘火车回家探亲,王凯旋父母不在了,只好看我们回去,怒骂我俩是损友。
回去后倒是得到了许多好消息,第一个就是胡八一的父母问题得到了澄清,他父亲的一个老友就安排他入伍当了兵。
而第二个就是,我父母给我争取到了知识分子的头衔,当了工程师,留在城里就好。
我起初想拒绝,但看我妈絮絮叨叨地说她对我的担心,只好不作声。
其实,从后面发生的事来看,我天生就不是个能安分的,到哪儿都有危险。
这样一来,我俩把王小胖单独留在了营营岗子,我心里过不去,想把自己他也弄过来,没想到这人毫不在乎,说能混几年是几年,非要留在了内蒙古。
告别之后,我就投入了工作中。
现在全国都在建各种东西,我脚不着地跑了几个月,突然来了命令,让我当个工程兵,和一支叫装甲师的部队一起去青藏高原的昆仑山上,在深处建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