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也曾出过一位进士，短暂地风光过几年，后来又逐渐没落，算是地道的寒门。因此这位田氏比起其余几位母亲，说的话都会更加活络好听一点。
田氏拉着张氏的手，用不大但是又能托着她的力道，将人往主位上带。
“张姐姐可是养出个探花，我们几个可都是羡慕极了，哪里不能坐？”
其余人纷纷应和。
“是啊，我们都羡慕死了。”
“张姐姐坐吧，不要这么讲究。”
张氏详装无可奈何的模样，坐在主位上，“大家真的是客气了，都是开羽那孩子读书努力，与我没什么关系的。”
田氏笑着捧眼，“那也是张姐姐生得好，我们怎么就没有这样努力的好孩子呢？”
她又陆陆续续地说了几句话，将张氏捧得开心得不行。
大家都不相熟，一位母亲提议大家都说说自己是打哪来的，算是彻底打开了话甲子。
田氏首先道：“我是冀州那边来的，张姐姐呢？”
张氏道：“我是青知省来的。”
……
等到高台上的人将一则故事说完了，一个时辰也就过去了。
张氏等人几乎没怎么听，他们之前过惯了粗糙的日子，听书这种消遣他们不习惯，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议论自己的事情，絮絮叨叨地说了好长时间，才逐渐安静下来。
田姐抿嘴眼珠转动，凑到张氏身边笑了一声，问道：“开羽是探花，京城后的这段日子应该有不少达官显贵来找他吧，可与张姐姐说起过？”
她存了些打探的心思，但是张氏没有察觉到，她满脑子都是被吹捧的喜悦，几乎是下意识道：“当然有。”
田氏紧接着道：“张姐姐可还记得有哪些？我们可是都无人问津呢。”
这让张氏卡了一瞬，犯了难。
开羽没有与她说过，自己也不曾问，这如何答得出来？
其余五双眼睛都看着她，张氏头皮隐隐发麻，不知道如何作答。可是瞬间，在她脑海里面闪过一个字。
她松了一口气，“多了去了我哪记得？但是今日就有人上门了，马车上面还写了这个字呢。”
张氏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费力写下一个字。
写完，她看向田氏，问道：“你们可认得？”
田氏自然认得这个“史”字，但是她不知道这个字代表着京城哪位高官，哪家氏族，于是笑着道：“不认得，等我回去帮张姐姐问我呢。”
张氏成功维护住了自己主位的面子，捏着茶杯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