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把他当抱枕枕着?
更何况这抱枕颜值还挺高的,味道也好闻,除了起初抱她的时候,搂的有点紧……让她有点喘不过气,后面待他睡熟了,其实跟枕着个抱枕也没什么区别。
他睡觉就一个姿势,只是偶尔会在梦中忽然一惊,然后又下意识地将怀中的洛菀夕拥紧些,除此之外,他睡眠习惯都很好,既不磨牙也不乱动,就是呼吸有些重,但呼吸虽重,却并不打鼾,而像是很久没有好好睡觉的人,终于睡踏实了……
为了不惊扰他的好眠,洛菀夕不敢动也不敢睡,只仰着头盯着他那张脸巴巴的盼着天明。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盯着他脸看。
要说……
她也可以选择闭目养神的,但……或许是他这张脸实在养眼。
哪怕是这样四十五度仰角的死亡角度,也让人寻不出半点瑕疵,他的皮肤很好,不是女儿家那种水水嫩嫩的好,而是白白净净没有一丝杂质的好,他的眉形漂亮,鼻梁也挺,就是眉心始终蹙着打不开,显得整个人于熟睡之中都有一种紧绷感。
可即便这样,也无碍他的颜值。
生而为人,不过都是些饮食男女,视觉动物。
洛菀夕承认,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其实她就被他这副漂亮皮囊给惊艳到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还差点对他动了心,但当她知道了他是梁浅,知道了他是她二娘的仇家,是杀伐果断,手段残虐的君王,他若要杀她,都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更费功夫……
她便再也无法只是单纯的把他当作个漂亮男人来欣赏,更无法将他和昨夜伏在她肩上,温声唤他阿骛的男人重叠在一起了……
昨夜他虽然无礼,虽然对着她说了那么多她听不懂的醉话,可她却不讨厌他,反而……还有些心疼他。
长的好看又深情的男人,谁不怜爱?
怜爱?
发现自己竟然将这个词用在了梁浅身上,洛菀夕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一晚没睡,疯求了。
寅时三刻,梁浅终于起身,寝宫里没有留宫人,只有他们两个。
洛菀夕一晚上没睡,见他起身也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保持一个姿势蜷了一晚上,她浑身都疼的要命,哈欠连天的坐在床上半天都打不起精神。
“你做什么?”梁浅坐在床沿,一面自个理着衣服,一面转头问她。
洛菀夕愣了愣,拉起被子挡在胸前,小心翼翼地回答:“我……回承寿殿……”
梁浅转过身,蓦地压到她面前,“谁许你回去的?”
他欺着她,令她不得不将身体向后靠了靠,见她想躲,梁浅又胳膊一抬,勾着脖子把她拉了回来。
洛菀夕窝在他的臂弯里,望向他的桃花眼里满目惊慌。梁浅却嘴角微扬在她下巴上轻轻一捏,就放开了她。
这些撩逗的动作梁浅做来十分大方丝滑,全然没有一丝生疏感。
这明明很会撩啊,怎么会有人说他不近女色?
看着他落落大方的撩逗自己,洛菀夕不禁脸颊微热,心跳加速。不过他越是这样大方,就越显得洛菀夕不够坦然,她刻意不去看他,只将头转向一边说:“是没有人准小道回去……可……”
结舌片刻,她忽然有些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怂到连正视他的勇气都没有,毕竟自己也没干什么亏心事。
深吸了一口气,她又转过头去,对上他深邃的黑眸说:“可小道是丽太妃请来医治眼疾的道人,丽太妃每日都需小道敷眼上药这事耽搁不得,如果陛下没有别的什么事,自然是该放小道回去的。”
梁浅轻笑:“朕要是不放呢?”
洛菀夕诧异道:“为何?”
“为何?”梁浅原本是可以不用给她找理由的,但还是给了,“还记得朕为什么让你来吗?”
为什么?
洛菀夕脑子忽然宕机,默然垂眸,把昨日发生的事在脑子里快速的梳理了一遍,才想起来,“陈公公说,你掉了一个扳指。”
梁浅点头,“不错,扳指。”说着他便把掌心朝上,伸向了她,“拿来吧。”
“什么?”
“扳指。”
洛菀夕摇头说“我没有。”
梁浅轻“哦”一声,“拿不出啊?那拿不出就肯定不能走了。”
洛菀夕连忙起身跪在床上,满口喊冤,“陛下明察啊,我真没拿你的扳指,要不信,我可以发誓!”她说着竖起了两根手指,对着头顶的床罩就发起了誓。
梁浅坐在床上,垂眸看着她,“发誓?”他笑容轻蔑,眼神不屑,“轻诺必寡信,朕最不信的就是你们这帮随意起誓的人。”
不信?
洛菀夕弯了弯指节,收回手指,表情尴尬,“那要怎么你才信?”
梁浅摇摇头,“没法信。”
洛菀夕愣住,“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