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会抓来那么多和她长相相似的人,一个个要了人家的性命。”
她话刚说完,慧默还没说什么,一旁的璃月忽然站出来情绪激动道:“娘子怎能听人胡说?我们王妃绝不会那样对陛下,她是这世上最想陛下好的人,她若做错什么定然是有苦衷,她……”
璃月话没说完,便被慧默喝止住了,“一点规矩都没有,竟敢冲撞娘子,还不自去领罚。”
璃月怯怯的低下头忙向洛菀夕认了错,转头就要去领罚。
洛菀夕却一把拦住她,勾着腰把她拽了回来,又笑着向慧默替她打圆场说:“小孩子嘛,不要动不动就罚,你刚才不也说她是王妃教养大的,自然是听不得别人说她一句坏话,没多大的事,我都没记在心上,你也不必罚她了,她能记着旧主的情分,总归不算是坏事。”
慧默叹了口气向璃月说:“还不快谢过娘子?”
璃月连忙向洛菀夕磕了个头,见她跪了,一旁的琳月也乖巧的跟着跪了下去。
洛菀夕哪习惯别人随便给她磕头下跪,忙从桌上抓了两把果子,一人一把的塞到璃月和琳月手中,又伸手把她两搀扶起来道:“又不是什么节年,怎么就给我跪了?以后啊,不管你们在别处讲的什么规矩,在我这就别随便跪了,我身上没有红包银子打发你们,随便受跪是要断我仙缘的。”
两个小姑娘捧着果子在洛菀夕的搀扶下,从地上缓缓站起来。
小个子琳月一边起身一边定定的盯着洛菀夕,眼神若有所思的端详着她,忽然张口喃喃道:“从前我们王妃也不准我们随便给她下跪。”
“哦,是吗?”洛菀夕起初倒没在意琳月的眼神只随口称赞道:“刚就听你们说了,你们王妃是个开明的人。”
这时,小丫头又补上了一句,“撇去娘子这张脸不说,娘子的神色仪态倒很有几分与我们王妃同。”
听她这么一说,洛菀夕手不禁抖了一下,抬起眼睫看着琳月不自然的挤出个笑容问:“你说我和你们王妃有几分相同?”说着,她又自嘲的牵了牵嘴角道,“怎么会呢?贫道是什么姿色,你们陛下那样的人物,眼神再不好,也不能找个长我这样的王妃吧?”
璃月也在一旁端详着洛菀夕道:“不是长相,是仪态、神色和脾性,就娘子刚才说的那几句话,璃月也觉得很像。所以……”她说着还有些愧疚道:“吃饭那会才把娘子误当成王妃,以为娘子也和王妃一般不爱吃青菜。”
被她们这么一说,洛菀夕茶也端不稳了,思绪也乱了。
她不得不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她和那位王妃像?
哪怕她带着一张假面。
梁浅还是会认错她的背影。
敕离会听错她的声音。
连这两个初初见面的小姑娘也会说她神色、仪态相似。
画虎画皮难画骨,有些东西或许终不是一张假面能掩饰的。
想着想着,洛菀夕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寨子里的时候,她从来没有问过二娘原主的过去,寨子里的人也从来没有人主动向她提起过原主的过往。
她长了张和原主一样的脸,原主又生了张和梁浅从前王妃一样的脸。
她本以为都只是巧合,可现在看来或许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原主和梁浅的王妃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也不是不可能吧?
如果往这个方向想的话,她似乎也能够想通,为什么梁浅在她面前会有那么多迷惑的举动了。
做过夫妻的人,即便脸是陌生的,可他一定能在她身上看到某些原主的影子。
如果不是认出了她,就一定对她有了什么怀疑。
如果这些推测都没有错,那她又不得不再思量一下二娘将她送进宫的用意了。
难道真的是为了替淑姑找女儿?
可她早就说过了,这件事寨子里有的是比她更合适的人。
但二娘却执意要让她来?
为什么?
是还有别的事要让她做?
什么事?
送命的差事吗?
洛菀夕没有原主的记忆,猜不透二娘的盘算,也不知道原主和梁浅之间过往的爱恨情仇。
她只是顶了副原主的身子。
但她终究不是原主。
如果梁浅对原主有仇,那她注定就是炮灰。
倘若梁浅对原主还没有忘情,她虽然暂时能保住性命,可日子长了一旦被梁浅发现她身上的破绽,一时念起,她还是随时可能小命不保。
这局怎么看都是死局。
而这死局里,最让洛菀夕想不通的一个bug就是:如果原主是梁浅的王妃,他也认出了她,有仇也好,有爱也罢,为什么他不戳穿她?
诚然,她是对他有所隐瞒,那他……
又是怀的什么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