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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药(2 / 2)

多余的思绪,扬声叫道:“绣橘——”

叫声嘶哑得很,迎春捂住喉咙,进来的绣橘似也被她难听的声音吓了一跳,忙递给她茶水润喉:“夫人当心,可别再扯着嗓子。”

迎春感激地望向她,发现她面色倒比昨日亮堂些,不是那么万念俱灰。

绣橘麻利地侍奉迎春洗漱完毕,叫下人端来早膳,香葱蛋饼、青菜羹、虎皮牛肉、山楂糕,都是易克化又好下口的东西。

“夫人昨夜辛苦,这些都是大人嘱咐厨房做的菜,让夫人多吃些。”绣橘说道,迎春怅然若失地拿起碗筷,她却在一边偷偷勾起唇角。

——都这么明显了,自家夫人还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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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由于自家姑娘提前吩咐,绣橘与乳母早早离了主院,在放嫁妆的偏院歇下,因此完全不知道主院的情况。

然而大约是卯时初刻,偏院的房门被敲响,绣橘迷迷糊糊去应门,却只见手里的烛光一闪,寂宽的宝刀就架在了她脖子上。

“大、大胆侍卫,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傅恒从寂宽身后的夜色中走出来,眉眼凶戾,绣橘立刻噤声。

据她的观察,对付那个寂宽侍卫,耍嘴皮子或许还有点用处;可在傅恒大人面前,一切花招都是往黄泉路上填土。

傅恒只问了她一句话,说是问话,其实更像是审讯。

“你家姑娘在贾府有什么软肋?”

刀锋就横在肩膀上,虽然离脖子有点距离,但已经足够吓人。绣橘来不及想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一五一十地答了:

“是司棋!夫人现下关心的唯有司棋······司棋是夫人以前的大丫鬟,最护着夫人不过的。但她犯了事,现被大太太捏在手里······”

她强装镇定,口齿还算清晰,不知不觉间,肩膀上的刀刃已经消失不见,等她说完后,傅恒略一点头,转身就走。

见他这就要离开,想起自家姑娘,绣橘忍不住上前一步,却被侍卫寂宽闪电般伸手拦住。她吓了一跳,不由暗暗庆幸他没有再抽刀出鞘,不然她胸前就此得多出一道血口子。

“大人!”她干脆扒拉着寂宽的手臂,鼓起勇气冲傅恒喊道,“苍天可见,我们夫人对您决没有算计之心,她只是懦弱了些,还请您高抬贵手——”

傅恒没有回头,脚步不停:“我知道。”

三个字没头没尾,他也不多做解释,很快消失在夜色中。迎春还欲多言,一直没说话的寂宽忙捂住她的嘴。

“你再这样叫下去,夫人都要被你吵醒了。”他提醒道,“主子起床的时候都特意轻手轻脚的,不想弄醒夫人,若夫人被你闹出的动静惊醒,你该当何罪?”

不知道寂宽是不是故意的,他这段话像是什么都没说,又像什么都说了:傅恒大人与迎春同床?起床时还放轻手脚,如果生迎春的气,他何苦这般温柔?大人不生气迎春给他设套······

傅恒大人就没生过迎春的气!

想明白的时候,寂宽已经跟着傅恒走远了,绣橘只乐得恨不能在原地蹦起来,看着他黑漆漆的劲装背影都顺眼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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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香院。

这京城彻夜不眠的一角,是王孙公子都肯光顾的欢场;此处美人不同凡俗,大多是世家小姐落魄后聚集来的,举手投足自有一番涵养,因为被老/鸨/嬷嬷教导过,眉梢眼角又添一股风情,端的是有滋有味。

自然,价格也绝不便宜。

手头阔绰以后,这里是贾赦最爱来的地方,不过最近银子流去如水,他渐渐地也不能一掷千金,只是院主看在情分上愿意给他赊账而已。

此刻天刚蒙蒙亮,他正躺在一轻纱女子的怀中,听着台上玉指琵琶的仙乐,伸嘴去接另一女子递过来的绿色葡萄酒。

酒液滴到他下巴的那一瞬,只听门外骏马长嘶,紧接着贾赦所在的欢阁大门被猛地推开,风雪倒灌入内,让在场穿着清凉的男女齐齐打了个冷颤。

贾赦也被冻得一抖,直起身子朝门口望去,不满的目光在认清来人的一瞬间消失殆尽。

“富察大人!”好在他神智还未消失,没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叫这位军机大人贤婿,“你竟也有兴致来此消遣么?”

傅恒没有同他闲话。

“我不是来消遣的。”他厌恶地皱起眉,身边寂宽一甩马鞭,将上赶着招揽稀客的龟/公吓得一溜烟躲到阁楼内间去,“我是专门来寻你的。”

贾赦没听明白,不过这不妨碍他一面赶紧穿好外衣,一面十分识趣地与傅恒找了个好说话的厢房。

“这是三间庄子,六间铺子的地契。”傅恒从袖中抽出几张纸送到他面前。

贾赦以为这是迎春给他争取来的孝敬,喜得眉开眼笑,伸手就去拿:“大人能如此喜欢我那女儿,是她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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