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忆唐给我发了几个卖萌打滚哭的动态表情图,但是我没有再理会他。忆唐实在难缠,我也确实无心力去应付他。
南桥的微信好友申请,我一直没有给予通过。我不想加他的新微信,我觉得我和他之间的问题,不是加上一个新的微信就能解决掉的。
前台的电话突然响了,我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我用很官方的语气,礼貌地问候道。
“尘一,我在悉尼。最近,你有南桥的消息吗?”电话那头传来了虹姐的声音,她语气比较柔和。
“有啊,昨天见到他了。”我如实相告,语气平静而淡漠。
“谢谢你说实话。”虹姐低声对我谢道。这不像她的个性,让我挺意外,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想好了如果她骂我,我就立即挂断电话的。
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客气……
“尘一,他还好吗?胖了还是瘦了?精神状态好吗?”虹姐在电话那头卑微地轻声问道。
“挺好的。他和忆唐在一起,两个人过得都挺开心的。成天吃喝玩乐,逍遥自在着呢。我这会儿在忙工作,虹姐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挂电话了。”我冷静地对虹姐回复道。
“你有空多陪陪他吧,我现在照顾小老二都分不开身,没有精力去管他了,他也不听我的话。”虹姐低声对我说道,语气里听不出什么火药味,相反,她好像特别无奈和无助。
“我没空陪他。他有你这样的富婆妈妈,不用为物质上的问题烦忧。我可是很忙的,我的家里人只会问我要钱。我没有时间跟你儿子风花雪月。”我理智而清醒地对虹姐冷声回道。
“之前一直怪你,觉得是你的出现让他变得叛逆。后来他死而复生,还丢失了有关于你的所有记忆。他回到英国念书,可他谈了几个对象,每一次都谈不长,动不动就玩失踪,也一样不听我的话,把我气得都生了一场大病。”虹姐在电话那头苦恼地对我倾诉道。
“你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你儿子不是什么好男人,让我对他不要有幻想是吗?姐,我又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我能轻易掉进男人的甜言蜜语里吗?我现在都是在想法子躲着他呢。你不要和我说这些没用的,我真的挺忙的。”我冷漠地对虹姐回道。
“不,不是的。你先不要着急挂我的电话啊。我不是那个意思。”虹姐着急地对我回道,“要不,你就勉为其难和他在一起吧,就当是为民除害也行。他跟你在一起,我还是放心的,你比他在英国相处过的那几个对象要强多了,至少你是真的爱过他,你心底还善良,不会害他。”
“拉倒吧,我不想要他。我也怕他。”我三言两语回绝了虹姐的请求,并直接挂断了电话,实在不想和她继续聊下去。
至于她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一点也不在乎。
放下电话以后,我把手机放回自己的包里,继续忙着手里的工作……
足浴店里的技师流动性特别大,这些人三天两头跳槽,有的人甚至是刚来上钟,不到下钟的时间,就把顾客带走了,一去不回。
处理这些琐事,要的是清醒的头脑和快速的应变能力。但有了前期做技师的经验和燕老板的扶持,如今的我,处理这些问题,已经算是游刃有余。
我也早就不像当初那般畏手畏脚,在意世人的眼光了,偶尔有顾客或者不懂事的小丫头对我出言不逊,我能怼回去的时候,必然是会回击的,甚至必要的时候,我就会动手。
因为混的时间长了,那些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说辞,在这里是完全行不通的。
这里是一个混乱污浊的小江湖,“该出手时就出手”、“路见不平一声吼”和“打得一拳出,免得百拳来”这类教条,适用于我在足浴店的生存法则。
傍晚时分,走廊里传来了小姑娘的哭喊声,我闻声走过去,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在扇一个新来的女技师的耳光,打得人家小姑娘只能双手抱着头,蹲在墙角里哭。
我看着这个画面,气得牙痒痒,正好心里憋着火气,只想着如果用手去打这个臭男人,会脏了我的手,我走到前厅里,拿起了一张椅子,走进走廊里,就朝着那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男人砸去。
自从吃了秦先生给我喂下的那枚蛇元以后,我的力气就大如牛。这个男人看见我冲过来的时候,可能见我身形弱小吧,他压根没把我当成一盘菜,只是站在原地,准备徒手挡住我砸向他的椅子。
“啊!”可他完全轻敌了,当椅子砸断了他手骨的时候,他痛苦地叫喊着,惊愕的眼神里仿佛是在感叹:你力气这么大啊。
他抱着手骨断掉的那只手跌坐在了地上,就与那位小姑娘面对面坐在走廊里,小姑娘吓得起身就跑进房间里躲起来了。
“滚!再让我看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我指着这个男人狠声警告道,他只与我对视了一眼,便赶紧站起身来,抱着自己的手逃出了足浴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