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外面冷,屋里热,越不想起。林年年昨天被卉平姑姑,早早撵上了床。
唉,一定是谷雨昨天看见她倚在床边开窗,不敢管她,偷偷叫的平卉姑姑。
林年年窝在床上,昨天睡得太早,醒得也早,但醒归醒,床是不会起的。听着平卉姑姑叫小丫鬟们停在外间,自己往铜盆放热水试水温,摆上青盐,放好脸帕。
林年年知道要起了,把罗帐掀开一角,还不待出声叫住平卉姑姑。
平卉姑姑已经回身,接过小丫鬟端着的蜜水,走了过来,递给林年年道:“可是我动静大了些,吵到姑娘了?”平常可没有这么早的时候,哪次不是三请四邀的。
林年年每日醒来,便先喝一杯,春夏是花茶,秋冬是蜜水。
喝完这杯,才与平卉姑姑道:“没,早就醒了。”在平卉姑姑的服侍下换好衣服,洗漱完。坐在桌子边,等早膳摆好。
“平卉姑姑,屋里太热,开扇窗透透气吧。”林年年边喝豆浆边道。
平卉姑姑正指挥小丫鬟,把洗漱用具撤走,闻言道:“姑娘,外面刮风呢。一开窗,全进来了,要不搬个火盆。”看林年年点头,就示意再撤下去一个火盆。
林年年咬了一口果子,酥酥脆脆,一口满是油。赶紧喝口豆浆,冲冲油腻。对平卉姑姑抱怨道:“这果子太脆了,全是油。明天还是吃小笼包吧,配豆浆。”
“姑娘,那还是再调一份酱醋蘸汁?我看这个倒是开胃。这厨子,是新请的,还不清楚姑娘的口味,暂且先忍一忍,过段时间就好了。”平卉整理好床铺,将换下来的衣物,给小丫鬟们拿下去。
“嗯嗯,多来点醋。”林年年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完,满足地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
平卉过来佯装打手道:“莫要做这副怪样,你阿娘看到又要说你!”
林年年条件反射地收起肚子,对着平卉嘿嘿笑,走到罗汉床旁想躺下,看到平卉扫过来的眼神,还是规规矩矩地坐好。
林年年摆弄着桌上的梅花问道:“阿娘现在在做什么?”昨天说不要熏香,今天就摆上了梅花,屋里永远是香的。
平卉抱怨道:“夫人早上买了些冰存着,到底不是自家的地方,还要去外面雇人去采冰。”
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
来这后,岂止是姑娘不适应,他们这些下人也是,也就姑娘这日日夜夜烧着炭,她们屋里有个暖炉还算好的,已是好多人冻着了。
“我还没去过呢,是冰窖那边吗?”林年年说着就要去。她自从来到这,别说襄洲,就是这个新家还没来得及逛一圈呢!
平卉连忙让秋分,将姑娘新做的鹿皮靴找出来,又让林年年换上皮裘,准备好手炉。
“怎么又做了皮靴,我记得不是准备了很多。”林年年疑惑道。她记得有专门一个箱子放的就是皮靴,怎的还做?
“我的姑娘,就这还要继续做。来前是准备了不少,可不承想,天这么冷,雪这么多!准备的棉鞋根本不当用,只能穿皮靴。姑娘还偏往雪去,扫好的道不走,非要去踩踩。好好的靴子都糟蹋了。”说罢还谴责地看了一眼林年年。
林年年只好讨好地对平卉姑姑眨眨眼,看秋分拿着鞋回来,连忙套上靴子,出门去了。
平卉看着林年年火急火燎地冲出去,还是忍不住笑了,她们家的姑娘啊~
平卉继续收拾着,这刚搬过来还有许多事要忙,就没有跟着年年。
林年年出去后,走在路上,忍着将干净洁白的雪,踩一脚的冲动,去往冰窖。
远远就看到她阿娘,正看着仆人将雪放进冰窖里边。林年年过去先喊了声娘,才凑近看过去。
只见,冰井内铺着新鲜的稻草,上面层层叠着冰块,冰块几乎大小一样,整整齐齐地排着,散发着寒意。
“怎么来这里了?”林夫人盘算着家里的用量,估摸着这一趟应该就够用一夏天了。
“想阿娘了嘛~”林年年撒完娇又问道,“这样放冰就不会融化了吗?”
“傻,当然会化,能留下一半就算不错了。”看着最后一块冰放下去,林夫人示意铺上稻糠,然后封窑。
对着众人道:“辛苦各位了,已经备好了姜汤,大家驱驱寒。”说罢示意她的奶娘,将银钱结了。
董大娘将装银子的荷包给领头的,并引着众人离开去喝姜汤。
她们付的是银,至于领头的拿什么与他人分,就不是她们的事了。她们刚来,没有准备太多铜钱,路上不方便。
认真说起来,还是他们占了便宜,成色这么好的官银,能多兑换不少铜钱。
林夫人领着林年年离开,回到屋里,坐到榻上,给林年年换了个手炉,这一圈走下来,有些凉了。
“说吧,又有什么事?”林夫人示意来回话的管事先退下。
“阿娘,我就是来瞧一瞧,我还没有逛一圈呢!”林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