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如何跳过方才那个令人不快的插曲。
于是,有人在四处乱瞟的过程中看到了站在卞嘉懿旁边的男人。
“我靠!刚还在说你呢!我终于想起来了!!”
也不知那人是不是太过紧张,嗓门提得奇高无比,这话几乎是喊出来的,毫无意外成功吸引了附近几桌校友的注意力。
见大家都望向自己的斜后方,庄嘉因眉头一跳,正准备从善如流,也回头看看这是何方神圣,竟有着与周斯屿不相上下的号召力,却忽然听那个大嗓门校友嚷嚷道——
“牧……牧翊舟!对不对!我没记错吧!!”
……
庄嘉因一僵,拧到一半的头又重新拐了回去。
不看也罢。
她听到斜后方那人轻轻“嗯”了一声,并不热络,庄嘉因甚至怀疑除了她以外都没人能听清这声回应。
随后便是椅子被拉开的声音,还有外套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伴随摩擦声而来的,是一阵被室外冷空气稀释到有些模糊的消毒水味。
不是庄嘉因最熟悉的皂香,她怔了一下,随即突然意识到身后这人很有可能刚刚从医院赶过来——毕竟就在半个小时以前,她还亲眼看见牧翊舟和另一个人架着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走在路上。
先去医院消毒处理,然后再原路返回参加婚宴,时间确实差不多。
……不对,她想这些做什么。
反正都和她没关系。
庄嘉因垂下头,盯着茶杯中的阵阵涟漪愣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想起了自己和牧翊舟吵得不可开交的那个冬夜,那时庄嘉因觉得自己和牧翊舟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她处理得最差,最为不妥的一段关系。
好吧,直到现在为止,她依然这么认为。
倏然回忆起自己正在气头上时对牧翊舟所说的那些话,虽然和对方闹得难看的是九年前的庄嘉因,但这并不妨碍此时此刻,九年后的庄嘉因心中涌现出一丝迟来的尴尬。
什么婚宴不婚宴的,她就是耳根子太软,愣是被余想哄着回来吃这顿饭。
我靠,什么破喜酒,不吃又不会死!下次说什么也不来了!
不对!没有下次了!
庄嘉因在心中暗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