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今天钱翠花的态度很不对劲,被说了一通竟然没翻脸还和气地夸她。
林母抬头望了望天,今儿个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呀?
见没人回应她,钱翠花违心的夸赞也夸不下去了,
“那个,二弟妹,梅子被休......”见林母瞪她,赶紧改口:“嗯,是那个离...对,离婚,既然离婚了,那也得考虑考虑再嫁人吧?”
林母淡淡地说:“这个事我还要跟老头子再商量商量。”
不管以后嫁不嫁,话不能说死。
“还要商量啥?难道你们要养老女吗?这不让大海几兄弟生埋怨吗?当然是有好亲事就得趁热打铁赶紧再嫁了,也让你前大女婿睁大他的狗眼看看咱林家的女儿不愁嫁!”
林母冷声道:“他们敢?他们几兄弟要是对梅子不好,我打断他们的腿!”
郑来娣在一边应和:“娘,瞧你说什么呢,大姐和咱们是一家人,我们尊敬和关心还来不及,咋会生埋怨?!”
钱翠花见这两婆媳油盐不进,眼珠一转,指着一旁的林溪说道:
“那你家梅子不嫁出去,你家小溪也不说亲了?有这么个寡妇一样的大姐住在娘家,人家想给小溪说亲的都不敢上门,有好亲事也给吓跑了!”
“大伯娘,你今天来我家到底是干啥来了?你就直说了吧,别在这兜圈子!我大姐要不要再嫁也不碍着你的事吧?有那不长眼的不敢来说亲正好,这样的人我也看不上!”
林溪一进院门就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股像是炖鸡汤的香味,馋的她心急火燎的,早就不耐烦听她磨磨唧唧的,现在明里暗里提起大姐的亲事,肯定没安啥好心。
钱翠花只得直入正题:“我这里有桩大喜事,你们听我说完就知道念着我的好了。”
说着特意停顿了下,见她们不接话,只好自顾自地往下说:“大丫她们村,有个小伙子,人长的相貌堂堂,又在镇上的粮站工作,家里父母健在,上头一兄一姐,是家里最小的儿子。
你们说说,这是不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亲事?说给你们家梅子,这是不是大喜事一桩?我可是念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才会听大丫一说,马上就想起这不梅子正合适嘛!”
林母和郑来娣面面相觑,难道钱翠花/大伯娘转性了?有这么好心?
林溪可不相信,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同样,也不会有掉馅饼的好事!
“对方多大了?有没有结过婚?有没有孩子?有多高?身体有没有啥缺陷?有没有啥吃喝嫖赌的不良嗜好?”
钱翠花被林溪问的老脸一僵,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有...有四十岁了,成过亲,家里有三个孩子,身高嘛,据说个头是矮了点。”
见林母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找补:“但是身体没有缺陷呀,而且人家有三个儿子了不介意你家梅子生不出孩子,你们说说,这是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林母打断了,“滚,你给我滚,我家梅子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林溪语气凉凉地:“大伯娘,原来40岁的人在你眼里是小伙子呀?”
这时候乡下人结婚早,四十多岁的年纪当爷爷的大有人在,比她大姐大了十来岁,林母今年才45岁呢。
钱翠花理直气壮地说:“我说二弟妹你是不是疯了,人家可是粮站工作,正经的吃商品粮的,能看上你家梅子都是你家走了狗屎运,这么好的亲事你还嫌弃?”
林母气得抄起院墙边的大扫帚就往她脚上打,“滚滚滚,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么好的亲事你留给你家大丫去!”
钱翠花被打的跳脚,连连后退,心气也上来了,“我家大丫好着呢,哪像你家梅子被婆家嫌弃赶了出来,就是一个弃妇!”
一路被扫出了院门,还站在门口骂:“不过是个不下蛋的母鸡,你还当她是个黄花闺女能卖个好价钱?”
“啪嗒~”
林溪端着一大盆洗碗水泼过去。
水泼在地上溅起一地尘土飞溅在钱翠花的身上,瞬间她的布鞋上、裤腿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泥巴斑点。
“哎哟,我的新鞋子!”
钱翠花心疼死了,这是大丫新做给她的,她今天特意穿出来想到林母面前显摆一番,还没等她找着机会,这下被弄脏,布面过了水颜色就不鲜亮了。
“哦,不好意思哈,我就听见一阵哇哇叫,还以为是哪来的野狗跑到我家院门口吠叫呢,原来是大伯娘你还没走呀!”
林溪做作地喊道:“哎呀,我想起来了,院子里还有盆洗小豆子尿布的水还没倒呢,我这就端出来,大伯娘,你别怕,我不会往你身上倒的!”
才怪!
钱翠花见林溪往院内走,怕真的会被泼一身尿布水,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跑走了。
一回到家,大丫就迎上来,问:“娘,咋样?说好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