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一身湿衣服早已经干了,只是还有一股池塘的泥腥味。
他嫌弃地把衣服脱下来随手扔到椅子上,露出强健有力的臂膀和六块曲线分明结实有力的腹肌,只穿着裤子去后院的压水井打了一桶冷水,直接从头淋下来,洗了个战斗澡,回房擦干换了身衣服就躺到了床上。
黝黑的夜晚,安静阴沉,外面传来沈母摔摔打打的声音,沈父无奈的低咒声。
沈清没有丝毫睡意,他知道沈母不待见他,也明白沈母在他的亲事上没安好心,但是他还是低估了人性中恶的成分。
还好他多留了个心眼,他虽然没相亲过,但是在部队里,一堆大男人坐在一起三两杯下肚,谈的不就是那点子事,还有那不要脸的吹嘘自己相亲的经验丰富,所以他对于第一次见面就约在女方家里存了疑心。
特意提早出发乔装一番到南水下村去打探,那何九娘家里竟然开了席,请了不少亲戚,说是今天办订婚酒,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偷偷潜到她家后院,恰好听见黄婆子老两口在说话。
“媒人去村口迎了吗?别等下小伙子找不到地方!”
何老泛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不等人回答又说道:“我眼皮一直跳,你说这亲事靠谱吗?要是小伙子真像他婶说的那么好,人家能看上咱闺女?”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黄婆子在仔细检查何九娘的嫁妆还有没有什么遗漏,闻言说道:“你别在这转来转去,转的我眼花,不是还没到约好的时辰吗?
刚刚媒人已经去村口等了,放心吧,这亲事是小伙子亲娘应下来的,钱我们也先给了一半,他们家不敢耍赖!”
何老汉还是不放心:“可是咱家闺女不能生,他们竟然也答应?你确定没听错?”迟疑地又加了一句:“别不是他亲生的娘吧?”
他扶着椅子坐下来,又埋怨道:“都是你,当初不如让闺女把孩子生下来,就对外说是老三媳妇生的,不就行了,反正孩子父亲也不知道是谁,咱就当亲孙子养着。
也好过一副药下去要了闺女半条命不说,还害的她不能再生育。”
黄婆子恼怒道:“你现在知道来埋怨我!我前脚回了趟娘家,后脚你们就让闺女跑丢了,要是你们看好她,能让她跑出去被野男人弄大了肚子?”
何老汉腾地站起来,低声急喊:“行了,行了,你小声点,今天外面人多,别让人听见了!”
黄婆子哼了一声,转而说:“我打听过了,确实就是小伙子的亲娘,她说她儿子在部队受了伤,伤到了命根子,所以咱们家闺女不能生没关系,等以后从他兄弟那过继一个,从小带着,是一样的。”
何老汉点点头:“难怪呢!这我就放心了。”想了想又问:“闺女那里,你都教好了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别到时候说错了,露了底让人看笑话。”
黄婆子睨他一眼:“等你来问,黄花菜都凉了!我办事你放心,你看村里人有谁看出来了咱闺女是个傻子?只要过了这个坎,成了亲,我就不用再这么苦心遮遮掩掩,成天提心吊胆了!”
何老汉叹气:“咱们生了八儿一女,费尽心思也只站住了四个,唯一的女儿却天生是个傻的,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黄婆子闻言,眼睛一酸,跟着重重地叹了口气。
一时间,屋内沉默下来。
沈清听到这里,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从何家出来,他一路上脑海里一片空白,好像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直至听到有女子的呼救声,才晃过神,看看四周,发现自己信步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沈清没想到池塘里的女子就是有过两面之缘的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孩,那一刻心瞬间跳动的厉害,竟然庆幸沈母安排了这次相亲,不然她一个弱女子在那种情况之下,该有多无助多害怕。
今天虽然他极力避免跟她身体接触,但是把她拖起的那一下,还是不可避免地碰触到,果然女子的身体比男人要柔软地多,她身上的幽香似乎现在还在他的鼻尖萦绕久久不散。
“林溪!”
他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嗯,果然名如其人:“清溪清我心,水色异诸水。”
黑暗中,沈清的耳根悄悄地红了,但是一双眸子却亮的惊人。
林小美的事情闹到最后,以钱山凤的晕厥告一段落。
大队长收到消息回家后,大发雷霆,抓起一根棍子就要打林小美。
钱氏还躺在床上,林小美的几个嫂嫂平时对钱氏偏宠这个没出嫁的小姑子就很有意见。
只是碍于婆婆的威严,不敢明着反抗,不然也不会傍晚那会凑到池塘边的时候,看情况不对趁钱氏没发现,纷纷找借口溜掉了,所以这会看林小美挨打,都躲在房里不出来。
还是她几个哥哥心疼自家小妹,壮着胆子把大队长拦了下来。
林小美撒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