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狠狠地一脚踩在矮柜上,“这是爷爷留给我的东西,我看谁敢搬走?”
沈老大犹豫着刚踏进门,就被沈清冰冷锋利的眼神给吓得后退了两步。
沈母眼里闪过一丝惧意,往后退了一步,看一眼距离,离得还挺远。
顿时挺起胸脯嚷道:“咋地?你个不孝子想吓唬谁呢?你不要的东西,还不准我们要?”
沈清挑眉,“谁说我不要了?”
沈母愤恨,“你有了新的,旧的还要来干啥?你们就两个人,霸占了两间上好的房间不说,还要用这么多家具,屁股腚子不大,占的茅坑不小!”
沈清闻言脸色一沉,正要发怒。
林溪朝沈清使了个眼色,对沈母说道:“娘,你说我们两个占用的家具多,我想问问,就这里两张桌子几个凳子一个柜子,算多吗?”
沈二嫂马上指着卧室的门口说:“四弟妹,你们房间里还有那么多家具呢?”
林溪笑了,“房里除了一张床外,其他的都是我的嫁妆,难道娘连一张床都不给我们?”
提起嫁妆,沈二嫂又是自卑又是羡慕嫉妒。
她当年嫁进沈家只带了一个包袱装了几套换洗的衣服,那就是她全部的嫁妆。
沈母冷哼一声,“你嫁到我家来,还分什么嫁妆不嫁妆。”
林溪:“那娘的意思是要把我的嫁妆也算进去?”
沈母理所当然地说道:“既然你嫁进来了,你的东西就是我们沈家的东西。”
林溪冷笑,“娘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得去跟村里的族老和乡亲们问道问道,是咱们村里有这个规矩,还是沈家有这个规矩,媳妇的嫁妆竟然算婆家的东西。”
沈母脸一僵,她这话要传了出去,她估计得被沈家人的唾沫淹死,“你的嫁妆难道不是你们小两口一起用?”
“一起用不假,但嫁妆是我的私产,娘,你不能以此为借口,克扣我们这一房该得的东西。”
沈母被堵的哑口无言。
一直躲在门外的沈大嫂忍不住进来开口柔声劝道:“四弟妹,你看你把娘气的,快跟娘道个歉。我们做儿媳的,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惹娘生气。”
林溪不解:“娘生气了吗?大嫂这话我可不敢应,娘好好的为什么要生我的气?是因为我说嫁妆不算婆家的东西?
难道沈家真的有这个规矩,那大嫂你嫁进来的时候嫁妆也归了婆家?”
沈大嫂讪讪地笑笑,老四媳妇比她想象中的难缠,“四弟妹,你听岔了,沈家没有这种规矩。”
“再说,娘今天说的也不是嫁妆的事,对吧?娘。”
边说边给沈母使眼色,我的娘耶,别被老四媳妇带着在嫁妆上打转了,直接要咱家的旧家具呀!
沈母被沈大嫂一提醒,反应过来,“呸,谁要你的嫁妆了?我要的是旧家具,这个不是你的嫁妆吧?老四,你让开,这家具我今儿还非搬走不可。”
她算看出来了,老四这个媳妇看着娇娇柔柔的,却不是个省油的灯,牙尖嘴利的,一不小心就被带沟里了。
沈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笑,“不让,能从我手里拿走算你本事!”
沈老大被沈清睥睨着,似乎跟许多年前他那双凶狠猩红的眼睛重合,顿时浑身一个颤栗,低着头呐呐不敢动。
沈母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老大这个没出息的,见老四要发怒就变成了软脚虾!
“娘,你如果真的要搬家具走,我们是不服的,不如请大队长来评评理。”
林溪说完走到门口,朝院子里趴在地上玩的沈国强和沈民强两兄弟招招手。
两兄弟好奇地打量这个看上去漂亮又温柔的婶婶。
林溪蹲身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你们两个谁去把大队长叫过来,这颗糖就给谁。”
沈老三家的沈民强,盯着林溪手里的糖纸,舔了舔嘴唇,犹豫着没说话,转头往自家房间方向张望。
沈老二家的沈国强比他大半岁,个子也长得高一些,闻言眼神一亮,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他拿袖子往嘴角一抹,“我去叫!”
话音未落,人已经飞奔了出去。
林溪起身,顺着沈民强看向的房间,眼神微闪。
对面的房间的窗户后面,沈三嫂冷不零丁对上林溪的眼神,吓得一个趔趄往后仰。
她拍拍胸脯,喃喃道:“隔得这么远,看不见我,应该看不见我。”
她才不像老二家那个憨货,被大嫂一挑拨就傻乎乎地往前冲,好处没拿到还惹一身骚。
“今天甭管是谁来,都不管用,我搬自己家的东西,别说是大队长来,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是我有理!”
沈母知道这一趟肯定是搬不走家具了,啐了一口,气汹汹地走了。
就让他们叫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