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太情真意切,苏渠听得也有了愧疚感。
好像不回报他,自己欠他的就更多了。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顾尚珩继续缓缓道来:“你爸爸的项目被举报的时候,你跟傅竞尧的关系正在恶劣的时候。我不希望你再为了你爸爸的事情,再去求傅竞尧……”
他自嘲的笑更深了:“没想到你们又和好了。所以我就想,不要让你知道了,免得你为难。”
“其实刚才的话都是吓唬你的,你不用有负担。而且你爸爸虽然挪动资金,也都补回去了。只要他做出成绩,什么都好说。”
苏渠不知道说什么好,抓抓头发,半天憋出来一句话:“谢谢……不过以后你再知道关于我爸的事情,或是我妈妈那边……你别帮忙了,我可以自己应付。”
顾尚珩看着她:“傅竞尧吗?”
他的脸上露出些许不开心,还有失落:“连给你家帮忙都不允许了吗?”
苏渠受不了他这种眼神。
她最怕欠人人情,可苏家的人情却要她来背负。
她很郁闷。
“顾尚珩,你要让我说你什么好。”
“那你就什么都不用做,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顾尚珩给她倒茶,然后把花窗打开了。
悦耳的戏腔再次回到耳中,他怡然地听戏,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也没说过。
苏渠藏着心事,心不在焉地嚼花生,竟然连着花生壳都往嘴里塞。
过了会儿,江枫回来了。她坐在苏渠的旁边,说她听戏的心得,苏渠虚伪的笑笑,敷衍点头:“是是是,就是这种感觉……”
回家路上,苏渠歪着脑袋,走得散漫,时不时叹口气。
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魅力,竟然被人这么深深爱着了?
那种喜欢,感觉都超过傅竞尧了。
压下苏达见的事,不是一两句话就那么简单的。可顾尚珩就因为她,不管顾家的立场便出手帮忙了。
从某种程度上,顾家的表现代表顾家站在了苏家的背后,也难怪过年时,那么多人去苏家拜年。
但傅竞尧就不会不管不顾,知道是她的事就出手帮忙……
苏渠想起以前求过傅竞尧的事,而他总是拒绝,心里的天平摇晃起来。
而且,顾尚珩只喜欢她,傅竞尧的心里,还有别人存在呢。
她是不是喜欢错人了?
“哎呀……”苏渠捧着脑袋摇晃,她是脑袋进水了,居然这也比较起来!
脚下不小心踩到了石头,险些摔到绿化带里去。
苏渠走了几步“凌波微步”,刚稳住身体,突然被人一把抓上车子。
“啊!”她大声叫起来,下意识地张开手指抓挠。
“闭嘴!”傅竞尧被她的乱手弄得不得不远离她,大手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腕。
苏渠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到是老公,没好气地揍他:“你干嘛吓人!”
傅竞尧原想的出其不意的吻,就这么不浪漫地结束。
他冷冷睨着她:“不好好走路,想什么呢?”
其实男人早就看到她,车子跟了她这么久,她却一点都没发现。
就这种水平竟然能加入“渡轮”,那领路人的眼睛是瞎了吧?
苏渠一看他质疑的眼神,心就虚得厉害。
眼神飘移,她嗫嚅道:“在想……晚上吃什么。”
傅竞尧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朝自己拉近,两人之间只隔了寸许距离:“这么早就在想晚上吃什么,是不是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