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竞尧侧身将地方让出来。
苏渠挽起衣袖洗菜。
她动作利落快速,不知道干过多少年才有这样的速度。
傅竞尧从来不知道韭菜是可以搓的。一小撮韭菜被她的双掌一合,放在水龙头下搓搓,就干净了。
她洗芹菜,揪着根部拎起来,另一只手拿一双筷子,刷刷往下刷,扯落大半菜叶,再冲洗一下根部就干净了。
她煎豆腐,把豆腐块托在掌心,那只手就是砧板,握着菜刀切几块就放锅里煎,手掌皮都没破一下。
她可以同时掌控两口锅,一只炖菜,一只炒菜,电饭锅煮米饭,还能蒸鱼。
不到半个小时,就做好了三菜一汤。
如果是他的话,光是那一撮韭菜,他就得洗半个小时……
苏渠转身,看到傅竞尧还在厨房里,微微皱眉:“你怎么还在这儿?”
傅竞尧咳了一声,竖起大拇指:“老婆,你真厉害!”
突如其来的夸夸,让苏渠莫名其妙,但也脸微微红了起来。
“这点活儿算什么。也就你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大惊小怪。”
苏渠得意之余不忘损他几句,端着盘子出去时,尾巴翘得老高。
傅竞尧扯了扯唇角,转头将饭锅里的蒸鱼拿出来,想到什么,突然低头闻了闻米饭。
竟然没有鱼腥味儿,米饭也很香!
苏渠进来,见到他的脑袋埋在电饭煲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傅竞尧抬起头,正对上她疑惑的眼,顿时尴尬。
摸了摸鼻子:“我好像看到米饭里有东西。”
苏渠往电饭煲扫一眼,波澜不惊:“有东西夹出来不就行了。夹出来了吗?”
“我看错了。”
苏渠觉得他怪怪的。她将葱切了,蒸鱼加入调味料,再往汤勺里递几滴油加热,浇在鱼皮上。
油花滋滋响,葱香都飘出来了。
傅竞尧感觉又偷学了几招,跟在她身后比画模仿。
晚餐虽然简单,但吃得和谐,苏渠没再给他脸色,傅竞尧也没再火上浇油。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开始了食不言寝不语的模式。
晚饭后,还有很长时间才睡觉。苏渠出去溜达,傅竞尧主动揽下洗碗的活儿。
苏渠觉得他还算懂事,像个男人了。
出了别墅范围,公共区域,几只羊悠闲地啃着草皮。
看起来还是那么大,萌萌的。
不知道是不是离开老家太久,很久没乡村生活,看着这几只羊竟然有点想老家。
她扯一把草凑上去喂,蹲着看羊嘴一歪一歪地咀嚼青草。
天色暗,散步的阔太太们闲聊。
“……有没有发现,很久没看到阮太太了?”
“哪个阮太太?”
“还有哪个阮太太,当然是那位啊。”
另一位太太秒懂,但没当回事儿。“她不是怀孕了么……好不容易怀上阮盛浩的种,儿子生下来就彻底坐稳位置,不用怕那些莺莺燕燕威胁她,这不得更小心养胎?”
女人话语中带着不屑,与她们在朱萸面前捧着她的样子完全不同,更像是在看笑话。
想来,阮盛浩外面有女人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
苏渠想起在技校听来的,再联系这两个太太的闲话,想来那技校的小女生也是阮盛浩的后宫之一。
她竖着耳朵听“秘辛”,没察觉手中的青草被羊吃干净,感觉手掌心湿漉漉暖乎乎的,差点叫出来。
随手再扯一把草,借着羊作掩护,半蹲着身体悄悄跟在那两个阔太太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