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出殡。
徐太平皱眉。
明天就要出殡,可这哪里像是要出殡的样子?
连个帮忙的都没有。
难道王如松打算一个人扛着棺椁下葬?
王如松苦笑:“徐爷,小王村现在哪有那么多闲劳力?明天能凑齐抬棺人就不错了,其他的,真顾不了那么多。”
王瑞娘飞快抬头看了徐太平一眼,又飞快低头,一言不发。
徐太平则暗暗皱眉。
小王村完蛋了。
这个村的精气神都散了。
连丧葬大事都搞得这么冷清,还谈什么互帮互助?
村落的核心精气神是什么?
是团结。
是互帮互助。
是抱团取暖。
否则,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根本无法繁衍生息。
可现在,小王村已经丢掉他们赖以生存的东西。
不过。
也能理解。
小王村十室八空,剩那么几十号人还有妇孺老弱,活着的青壮估计也就十来个,现在又正是农忙之时,哪里有空帮人守灵。
只能说,命不好。
摊上了这事。
摊上了这时节。
徐太平又追问一些事情,朝王如松摆摆手:“滚吧。”
王如松如逢大赦,转身就跑。
徐太平等王如松离开,朝郑博文等人喝道:“守住大门,不准任何人靠近。”
说完,径直进屋。
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巡视一遍,确定这家里再没别人,才在客厅的条桌旁坐下,淡淡地问:“王瑞娘,你使眼色留我,是有话要说?”
王瑞娘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求,求您救救民女。”
“哦?谁要杀你?”
“王如松。”
“嗯?不是你表哥?”
“是,但也是个禽兽。”
“你跟他……不是自愿的?”
“不是。”
“乘人之危还是早有预谋?又或者你父亲被杀也有他的份儿?”
“他跟曹保正是一伙儿的。”
徐太平听到这话,眯起眼睛:“你爸跟曹新不对付?”
王瑞娘急忙点头:“我爷爷太爷爷一直是小王村的保正,我爷爷去世,本应轮到我爸爸当这个保正,可是不知道怎么就让曹新当上了,从那之后,我爸爸就经常和曹保正争吵,去年那事之后,吵得更狠,还打了好几架,我爸死的前一天,更吵了一个晚上。”
嗯?
经常吵架?甚至打架?
被杀的前一夜还吵了一个晚上?
徐太平仔细琢磨片刻,追问:“你爸爸被杀前一夜,他们在哪里吵架?”
“我家。”
“你家?”
“就,就在这里。”
徐太平听到这里,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测:“吵了整整一个晚上?”
“差不多。”
“干吵?没喝酒?”
“我爸准备了羊肉和青菜,曹新带了酒。”
“你家跟曹新是亲戚?”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