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茶里茶气的。”
章寺瑾:?
什么叫茶里茶气?听着就不像什么好词。
而且哪里像他?那副阴阳怪气的嘴脸,明明就和白玉裁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暗自腹诽,却是不敢和严如玉说的,问道:“可要回去?”
严如玉摇摇头:“来都来了,还没见着他们爹呢。走,去看看他们晚上吃什么去。”
二人一路尾随来到前厅,章寺瑾故技重施,带着严如玉上房揭瓦。
看着那堪比小孔成像的小圆洞,严如玉不禁吐槽。幸亏原身练过武,视力比常人清晰,若是换了她自己的眼睛,瞪瞎了也看不见。
屋里坐着钱家一家人,钱泽作为钱家的主事人,坐在主位。两侧分别是钱夫人和钱富。
“听说今日三郎又出去惹祸了?”
方才在院子里撒泼打滚的钱三,如今却当起了鹌鹑,缩着头不说话。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钱富主动出来打圆场。
“不是什么大事,小孩子玩闹而已。”
"哼!"钱泽把筷子一撂:“不是什么大事,还要惊动禁卫?”
“禁卫都是咱家养着的,怎么就不能用了。”钱三低着头小声嘟囔:“不是说钱家的都是我的吗?”
“你说什么?”
钱泽一声高喝,兄弟三人皆垂下头。
“大人,您消消气,三郎今日受了委屈,别同个孩子一般见识。”钱夫人赶忙盛了一碗汤递到钱泽面前,却被他一把挥开,砰地一声摔了个四分五裂。
钱泽指着她的鼻子道:“就是你惯的!禁卫是天子护卫,是我们能随便动的吗?连那位大人动用禁卫都要思虑再三,他竟敢大张旗鼓地带去搜街,他是谁,在家骑在老子头上还不够,要骑到皇帝头上去吗?”
碗里的热汤溅到钱夫人的手上,烫得起了红。她惊呼出声,震惊地看向自家夫君。
她容貌艳丽,向来受夫君宠爱,哪里受过这般训斥,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哪里就那么严重了!当初是你说钱家的都是三郎的,他使自家的东西能不仗义吗?我知道了,你就是嫌我们母子了,找个由头要骂我们娘俩,你从前说的话都不作数了!”
她又使出撒泼打滚那一套,钱三见母亲如此,也跟着犯浑。
“当初你把天禄阁交给大哥,当着母亲的面,你就是这么跟我们说的!说钱家的一切都是我的,现在天禄阁没了,别的你也不给了?那不如现在就把天禄阁还给我们!”
“就是!我们孤儿寡母现在都没个傍身的东西,你说什么都给我们,现在还不是都掐在自己手里!三郎刚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家还要受欺负,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呜!”
钱泽气得捂着心口喘不上气。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蠢东西,生了这么个蠢儿子,当着老大的面就把自己给卖了!
而混乱中心的钱富却丝毫没生气,好像家产与他无关一般,上前扶住钱泽。
“父亲切莫动怒,伤了身体。母亲和三弟想接管天禄阁,该早些跟我说才是。都是一家人,和气生财,我明日便将管事的印子拿回来,交给母亲和三弟。”
“你说真的?”钱三把眼泪一抹,噌地一下窜了起来,拉着钱富的胳膊道:“你可不能反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明日你就可跟我去天禄阁。”
二人几句话就把事情定下,钱泽甚至都没来得及插嘴。
但他终究还是觉得愧对钱富,对他道:“你弟弟不懂事,别同他计较。三日后的商会议事,你随我同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生意。”
严如玉在房顶趴了半天,累得腰酸背痛,不过也算有所收获。
一来知道了天禄阁目前是钱富接管的,虽然今天交出去了,但看这个架势,钱三大抵管不了几天。
二来钱泽最后说的商会,听着像个机会。
她问章寺瑾:“商会是做什么的?”
“这个在下也只是略有耳闻,未参与过。应当是东市各商贾联合做的,听说规模很大,里面各家都会展出些自己的招牌,来吸引东家。也有干了许多年的掌柜伙计去找营生的,很是热闹。”
那不就是商博会加招聘宣讲,估计大多是想拉投资。钱家这种地位,应该是作为投资商出现的。
钱泽在这种场合带上钱富,可能算是把天禄阁给出去的一点补偿吧。
只是不知道钱富还有什么后招,为什么那么自信,天禄阁就还会回到他手上呢?
钱三肯定是不在她合作的考虑范围内,若是想要天禄阁,恐怕还得和钱富分羹。
二人和着夜色回到旅店,第二天便在钱府附近买了一座宅子作为“陈晏”的住处,然后兵分两路。
严如玉和陈妍儿准备商会的各项事宜,章寺瑾则是去搜寻关于钱家后宅的八卦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