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安慰地说:“叶婉湘已经死了,是你亲自动的手。”
皇帝收了收复杂的眼神,道:“死了吗?可朕怎么觉得她还活着?”
良久,太后问出心中可怕的猜想,“你是不是后悔了?”
“即使重来一次,我依旧会杀看她。”皇帝坚决地说:“朕恨她,包括任何与她有关系的人或物。”
太后也知道皇帝的倔脾气,语重心长地劝道:“仔细想来,叶婉湘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设计让她家破人亡,惨死冷宫已经受到了最大的惩罚。”
“该恨的人是她,不是我们。”
皇帝摩挲着手指上的扳指愣神,叶婉湘死前血腥的画面和狠戾的诅咒在脑海中闪现。
良久,语气坚定地说:“家破人亡,是叶家功高震主的必然结局,惨死冷宫是她自作自受。她不能恨我。”
太后说:“叶婉湘只是喜欢你,并不是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你又何必这般赶尽杀绝,你已经杀死了她一个孩子了,难道连她最后的血脉都不放过。”
皇帝回神,勾起的唇角微颤,“她的喜欢让朕觉得恶心,所以与她有关的人和物,朕都不会放过!”
太后说:“所以你故意让清桉和陆语惜去定林郡治疗瘟疫,扰乱他的心思,皇帝,你到底要怎样才算结束呢?”
怎样才能结束,他也不知道。
或许他不再记得叶婉湘的时候,或许世上关于叶婉湘的所有事物都没有了,她就会忘记了吧。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对叶婉湘根本不是恨意。你爱她,后悔亲手杀死了她,将这份爱意丑化为恨意呢?”
“朕永远都不可能爱她。”皇帝下意识地回答,心却被一双无形的手揉紧,难受苦涩。
“母后想多了,寒瑾终究是我的孩子,我又怎么会真的下手呢?”
“寒瑾在边关战场上长大,终身大事也给耽误了,朕想尽一尽父亲的义务,希望他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要让叶婉湘的孩子也尝一尝和自己喜欢的人被迫分离,只能另娶他人是什么感受!
太后深吸一口气,“寒瑾糊涂,难道皇帝你也糊涂了?”
“陆语惜是有夫之妇,寒瑾年纪小,又不懂感情,加上被陆语惜刻意勾引,才会传出两人暧昧的传言。你不想着帮他们避嫌,怎么反倒故意将他们凑在一起。”
太后知道皇帝不会对傅寒瑾下毒手,但不代表皇帝会阻止傅寒瑾身边的毒手,甚至有时会推波助澜。
只要傅寒瑾不是他亲手杀死的,他便问心无愧!
皇帝浅笑起身,“母后别总是胡思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好养病,朕有政事处理,先离开了。”
太后转动腕间的佛珠,深叹一口气,“寒瑾是个命苦的,不该与一个有夫之妇缠上。”
李嬷嬷劲道适中地为太后按摩,“娘娘想多了,晋王殿下关心帮助姜夫人,或许只是在姜夫人身上看到先皇后的影子,不是喜欢。”
“听闻林小大夫与殿晋王下青梅竹马,一直跟随殿下,甚至为了解开晋王殿下的毒,拜在神医谷名下,苦心学习医术。晋王殿下身边有这样完美的女子,又怎么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有夫之妇。”
李嬷嬷的话让太后心中的担忧好受了一点,“你是知道寒瑾的性子的,若不是心中在意,又怎么会冒着抗旨的风险,快马加鞭地从定林郡赶回盛京,救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呢?”
李嬷嬷说:“先皇后死的时候,殿下已经记事了,但因为年纪太小,无能为力,在知道姜夫人的遭遇,想到了先皇后,救她只是在救年少的自己,若扯上男女之情也太过牵强。”
太后点头,“或许真是哀家小题大做了,但陆语惜必须死。”
“她是姜承怿的妻子,如今定安侯府死的死,逃得逃,她又没有心思守护侯府,那就让她给定安侯府陪葬,也算是帮好友完成心愿。”
“其次不确定她对寒瑾是不是有不该有的心思,以防万一,她都必须死。”
李嬷嬷说:“晋王殿下有太后娘娘您如此的宠爱,一定是积了几辈子德修来的。”
太后抿唇轻笑,“别在这儿给我打贫嘴,你暗中告诉林清桉,趁着这次治疗瘟疫的机会,把陆语惜除掉。”
李嬷嬷领命,伺候着太后喝下药后,亲自找了林清桉一趟。
……
陆语惜简单地收拾好包袱,就坐着马车前往定林郡。
前世定林郡的瘟疫是父亲和神医谷的林大夫一起前去治理的,父亲也是死在了这场瘟疫中。
瘟疫已经救治成功了,父亲无恙地回到盛京,第二天突然就染上瘟疫,被强制的隔离起来,父亲没有挺过这一劫。
那时的她为姜笙铭的学业发愁,没有刻意关注瘟疫的进展,听到父亲回京也放下心来,谁知道意外发生的如此仓促,他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就被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