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伺候陛下的职责,似乎比云大人更适合照顾陛下,况且云大人今日也伤了,还是说……”顾潮生轻笑,“云大人不甘只是在朝堂上为臣?”
轻浮!
云晏时脑子里冒出来这两个字。
可他仍旧没有收回手,反倒是更加强势地将温容捞到自己怀中,打横抱起来。
“顾大人慎言,陛下一心都在江山社稷之上,为人臣子,自当为其分忧,勿做他想。在下也奉劝顾大人,不要用自己的儿女私情,牵绊住陛下。”
顾潮生满不在意道:“陛下终有一日要亲政、立后,难道彼时,云大人还能搬出江山社稷来阻碍陛下与他人亲近吗?这难道不也是用儿女私情,牵绊住陛下?”
云晏时抱着人站起身来,为了避寒,他将温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头。
“顾大人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说罢,他便抱着人回了屋子里。
顾潮生撇了撇嘴,嗤了一声,“死鸭子嘴硬。”
温容睡得迷迷糊糊的,头脑一阵阵昏昏沉沉,一时觉得自己热,一时觉得自己冷。
她在睡梦之中看见了过往种种,从溺死海中,到一次次完成游戏任务。
她像被上了发条的玩具,不能停下,不能休息。
所有的情绪与经历的事件交织在一起,变作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束缚于其中,她只觉得痛苦与窒息。
直到一阵清淡的冷香传来,她懵懵懂懂地睁眼。
意识还没有完全收回,她仍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可她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中。
她眯着眼睛看到了抱着自己的人。
那人脖颈修长,自己贴着的那里有一道已经结痂的疤痕,他的脖颈间没有刺鼻的血腥味儿,只有一种恍如从隔世传来的熟悉冷香。
这种香味儿清空了她焦躁慌乱的思绪,她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又团着自己睡了过去。
久久后,她耳边传来一声既无奈又心疼的叹气。
次日,温容一睁眼就对上了李姝玉那张气鼓鼓的小脸。
她头被磕破了,用碎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只能侧着脑袋睡觉,温容就躺在她旁边,一个翻身就会与她面对面。
没有人想一觉醒来就看到自己的仇人的。
“你看什么看!”
趁着温容没有彻底清醒,李姝玉冲她发了一通火,“要不是你,我才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方,受这种折磨!李姝容你真的烦死了!”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温容还愣了愣,想起自己这是在游戏副本里,才定下心神来。
她一口气坐起身,抬手就拍了李姝玉的屁股一把,“都受伤了也不知道消停,你是真不怕死还是蠢啊。”
李姝玉一口气哽在喉头,自己拍了自己好一阵胸口才喘匀了气,“你得意不了多久了,晏时哥哥已经收到了惠王的信鸽,他从京都带来的兵与惠王已经汇合,今日就能赶到这里,你马上就要做回你的傀儡皇帝了!”
惠王要来了?
温容没搭理李姝玉的叫嚣,整了整衣衫,便撩开布块,钻了出来。
顾潮生和云晏时两个男人彻夜都守在外头,以防有什么不测。
他们醒得也早,顾潮生正坐在柴火堆前给大家伙热汤,云晏时端坐在一旁看信,他的脚边还有只蹦蹦跳的鸽子,顾潮生磨着刀,正在打那只鸽子的主意。
“大军要来了?”温容突然出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云晏时将信递了过来,“是,信上说西域使臣到齐州了。”
接过信,温容瞟到了云晏时脖颈上的划痕,眉头动了动。
“你们这伤的伤病的病……还能跟朕一起回京吗?”
从齐州到京都需得七日,今日动身也只是恰好能赶在使臣到达前一日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