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使,兼工部水部司侍郎、谏议大夫。”
一声下,山呼应。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朝会后,温容又召见了此次修理河道的一众主事官员,还特意请了左丞相一同参会。
要求他们七日内制定河道施工的计划,南国囤兵一事刻不容缓。
又明着暗着敲打了一番云晏时,维持着与他不和的假象。
从上阳宫出来,几个老臣围着云晏时一顿好生宽慰,让他做好河道的事,陛下日后自会明白能臣该重用。
唯有左丞相留到了最后,叫来马车要送云晏时出宫。
见他似乎有话要告诉自己,云晏时便没有推拒。
一番叙话后,左丞相将人送到了胡同口,见他居所偏陋,脸上反倒露出和善的笑容来。
入夜,破漏的胡同传来车马的响声,云晏时提着灯候在小门处。
见一黑影从马车上跃下,他上前搀扶,将怀中暖和的手炉塞到了对方手里,护着人进了院内。
温容捧着手炉晃着脑袋,把斗篷上的帽子晃落,露出一张明媚娇俏的小脸。
“冻坏了吧?”
云晏时为她倒上热腾腾的姜茶,又将屋中的炭盆挪近了一些。
温容悄悄哈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冷,你把门窗都用棉絮堵上了,烤着碳火,热乎得不得了。”
她裹在毛茸茸的斗篷下,像只雪地里的小精灵,看得云晏时不禁弯了弯眉眼。
“左丞相今日送我回来时,跟我说了一番话。”
温容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他让我不要因为河道落定就掉以轻心,正式开工才是最大的麻烦。”
所有官员都在为他庆贺,料定他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唯有左丞相一人言明了治水的问题——钱和人。
“两条河道,各有数百公里,禾州那条还好,只是修整,数月也能竣工,可沙洲一条是凭空修渠,运水往北,所需要的人力、财力和时间都不是几个月或是几年能完成的。”
云晏时眉头蹙了起来,“还有南国囤兵的事刻不容缓,朝中又要派遣谁去领兵,这些问题都需要即刻解决。”
温容点点头。
云晏时说的这些,她都想过,可正因为没有想到好的解决办法,所以才连夜出来找他商量。
“此前我让惠王领兵镇压禾州,他在朝堂上把话说得模棱两可,没接受,也没拒绝,也不好强令他出征,一来他是朝中德高望重的皇亲贵胄,二来他年纪确实不小了……”
温容说着话,一道寒风吹开了堵在屋门上的棉条窜了进来,门框撞击的声响吓了屋内人一跳。
云晏时几乎是顷刻间便将温容护在了怀中,直到察觉只是风吹门响后,才松了口气。
他低头去看怀里的人,面颊冻得红扑扑的,风吹得一双明亮的眸子染上了水雾。
这个家确实是太冷了点。
以前他也没觉得……
屋外闻声赶来的徐意,哆哆嗦嗦地替两人带上了大门,在外头喊道:“两位放心谈话,奴才就守在门口。”
温容眉头动了动。
这要在外头守一个时辰,人都要冻死了。
她在他怀里抬起头来,小声道:“云晏时,我把你偷进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