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被砸到。
李姝玉也没想到温容此时会进来,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往嬷嬷身后躲了躲,静太妃一脸惊慌失措,却又强壮镇定的上前来问候温容。
殿中几人莫名分成了两拨,各自拥护、各自对抗状态。
温容心下有些不妙,却还是稳住心神问道:“姝玉生病了?”
闻言,李姝玉避开了温容的眼神,别过了脸。
这可真是奇了,一向怼天怼地,连皇帝也敢惹的李姝玉,竟然害怕了。
便是静太妃也有些反常,支支吾吾半晌,却说不是姝玉病了,是她近来被姝玉气得头疼,所以才传了太医。
这话温容当然不会信,她移步到太医跟前,“张太医你来说,若有半句虚言,你这乌纱帽就不用戴了。”
张太医朝着温容磕了个头,这才颤着声音道:“公主……有……有喜了……”
果然,她就知道!
温容冷着一张脸,良久后才又开口,“去开副落胎的汤药来。”
“不行!谁都别想动我的孩子!”
“陛下不可!”
太医和李姝玉同时出声,否定了温容的主意。
“陛下,公主身子娇贵,年纪又小,近日未曾好好修养,着了风寒,若此时再让她落胎,只怕日后再难有子,身子也会大大受损,再无修复的可能。”
她才十五岁,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这般任性胡闹,谁管你身子如何。”温容冷声道。
十五岁生孩子,以后身体也别想好了。
又没有皇位要她来继承,生不生孩子有什么要紧。
况且,这个孩子极有可能是博尔济吉的,这是事关两国的大事。
可静太妃却做不到如她一般理智,在李姝玉跳脚前,静太妃已经跪到了温容的身前。
“陛下,臣妾就只有姝玉这么一个孩子,她是我心头的肉,做母亲的,只要孩子好,其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事已至此,只要能保全姝玉的性命,纵使是我们母女天各一方,臣妾也认了!”
她冲着温容叩拜,眸中蓄满了泪水,“求陛下为姝玉和博尔济吉王子赐婚!”
静太妃其人风光一时,母族鼎盛,又深得先帝宠爱。
当年,就连太后都要对她礼让三分。
可如今,她向一个小辈行叩拜大礼,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要求温容赐婚,只是为了她的孩子。
温容静静凝视着匍匐于身前的女子。
纵使保养得当,如今也能看出上了年纪了,发间的青丝变白,眼角的皱纹变深。
她能为姝玉至此,可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却恨不得剥刮女儿手中的一切,避免她跳出自己的控制。
温容虽是局外人,却也是剧中人,两相对比,不免心寒。
她扶起静太妃,徐徐道:“纵使是身子差了些,不能再生养,朕也能为她在京都找到一个好夫婿,若是当真选不到好的,做一世的公主也无碍。”
静太妃一愣,旋即就要拉住温容再劝说。
可温容却松开了她的手,看向被嬷嬷保护在怀中的李姝玉。
“李姝玉,你也十五了,你看看你的母妃,这就是你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