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谨慎地打量了一番四周。
就是那一回眸,温容瞧见了他的脸。
是云晏时。
他怎么会在这里?
绷紧的弦松了下来,温容背起弓,在云晏时进到屋内后,攀着院墙爬到了墙头上。
有谈话的声音从东厢房里传出来。
她踮着脚,快步转移到东厢房的屋顶上。
才下过春雨,青瓦还有些滑腻,她只能堪堪趴在檐上,侧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
有两个男人在交谈,她听不真切,但可以肯定其中有一个一定是云晏时。
轻手轻脚地掀开两块瓦片,凑着脑袋去看里头的情况。
她在他们的头顶上,只能看到两个圆溜溜的脑袋。
他们谈话的声音极小,便是掀开了瓦片,也没能听清几个字。
温容小心翼翼地往屋顶中央挪动,想离他们近一点。
她太过专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屋舍外又进来了一人。
倒春寒的天气里,那人手里还摇着一把扇子,行路时衣袂翻飞,大步流星。
那人是行伍出身,刚一进院子里,就听到了东厢房上传来细微的响动。
大喝一声,“什么人!”便几个踏步跃上房顶,一脚踢中了温容的后背。
温容吃痛,跌在掀了瓦片的房顶上,轰隆一声,从顶上砸了下去。
好在她摔到了屋内的桌上,下头垫着这一层软布,减缓了她坠落的疼痛。
她趴在地上,扶着腰,那把弓差点把她腰给硌折了。
咬着牙抬起头来,对上了云晏时错愕的脸。
头顶上方传来呼呵声,逼人的拳风追着她跌落的位置下来。
先是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大喊着,“二当家住手!”
随后便是云晏时一把将她从桌上抱到一侧。
二当家在空中一个转身,堪堪落到地面,看清温容的模样,才惊慌失措地拜了一拜,“陛下!”
温容被云晏时横抱在怀里,却无心理会二当家,扭着脖子,直勾勾看向刚才出声的方向。
那人坐在轮椅上,两颊瘦得凹陷下去,只一双明亮的眸子,能看得出几分熟悉的模样来。
温容从云晏时怀里跳了下来,往前走了几步,颤着声音问道:“顾……潮生?”
那人眉眼弯了弯,“是我,没死成,惊喜吗?”
惊……惊喜你大爷!
温容气冲冲地快步走上前,握着的拳头紧了又紧,最后却擤了擤鼻子,俯身抱了抱他的肩膀,小声道:“你还活着……太好了……”
以为自己要挨一顿痛打的顾潮生,没等来出气的拳头,只听到无奈又欣慰的叹息。
一颗心瞬间化成了一滩暖融融的泉水。
他伸手拍了拍温容的后背,咧着嘴笑道:“说好了要回来种梨花的,怎么能死在外头呢。”
他比以前瘦多了,抱着他的肩膀,温容都觉得被他的骨头硌得难受。
如今,云晏时和顾潮生的体型都掉了个个儿。
见两人抱作一团,云晏时眉头动了动,走过来将她提了起来,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刚才摔到哪儿了?”
温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腰嗑了好大一块儿,疼得她险些都站不直了。
但约莫是顾潮生还活着的喜讯冲昏了她的头脑,现下不仅不觉地疼,脚下还软绵绵的,好像在梦里。
她摇了摇脑袋,想起半月前自己因为顾潮生的死讯哭得死去活来,云晏时就在她身边,却一个字都没透露,不禁有些恼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顾潮生没死,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