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头晕目眩,强烈的失重感袭来。
小晚猛的睁眼,倒吸一口凉气,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
竹制的屏风,红色的纱幔,有一种又清幽又淫靡的感觉,很不相配。
那屏风上似乎还有字,小晚揭开被子起身看那屏风上的字,上面写道:“无竹使人俗,无肉令人瘦。不俗?又不瘦,竹笋焖猪肉。”
小晚有些无语,心想上面的文字还真是和这红色纱幔相配。
幸运的是周围终于不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心里顿时安心了许多。
“妹妹,你终于醒了!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小晨端着药焦急地问道。
小晚回答道:“哥哥,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晕的,躺一会儿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小晨将药放在桌子上,在额头上摸了一把汗,叹了口气,像是劫后余生地说道:“还好你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向九泉之下的爹娘交代。”
小晚挤出一个善意的笑容,似乎是想安慰他,说:“哥哥别太自责,小晚这不是没事嘛!”
这时风月也进来了,走到小晚身边,伸手摸了摸小晚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说:“没事就好,我摸着也没有发烧。不过小晚你睡得有点久,今天天色已晚,晚上走山路不便,不如就在我这里休息一晚吧!”
风月接着说:“这里共有五间屋子,持节和润无一间,渔舟和珐昇一间,我一间,还有一间厨房一间茶室。小晚就和我挤一挤,小晨要是不嫌弃就在茶室休息委屈一晚吧。”
小晨拱了拱手,朝着风月行了一礼,说:“能有地方住已是万幸,哪里还敢委屈,今夜就叨扰诸位了。”
珐昇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说:“阿舟回来了,可以开饭啦!”
持节用扇子轻轻敲了一下珐昇后脑勺,说:“小花生,跑什么跑,注意仪态!”
珐琅被敲了后脑勺很不高兴,又被他一句“小花生”整破防了,恼羞成怒就要动手掐架,风月赶紧把他们分开。
那名叫做阿舟一青年背着竹篓从门口走进来,转身就去厨房帮忙端菜。
风月介绍说:“这是李渔舟,小晚你可以叫他阿舟哥哥。他这个人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但心地善良踏实可靠,见不得别人受委屈,做事情是我们几个人里面最靠谱的。”
小晚点点头,往厨房的方向一看,看到了一个黑色长褂白色衣袖的背影。
小晚随着众人向桌子走去,感觉到后面有什么人在盯着他,于是一回头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一时间眼冒金星。
持节一笑:“阿舟这张脸是有多俊,小妹妹看了走不动道,一头扎到阿舟怀里去了。”
珐生也说:“那可不,以后找媳妇多方便,往门口一站,大姑娘看着脸就自己撞到怀里了。”
润物接着说:“这就叫作守株待兔,啊,不,守门待妻!”
风月看不下去了,说:“你们这一个个的,也不知道扶一把!厨房的菜都端出来了吗?碗里面都盛好米饭了吗?筷子都拿了吗?”
众人嬉笑着散去。
阿舟手足无措,想伸手扶她一把,可是手里还端着菜,只能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是小晚最喜欢的声音。
小晚扶着头说:“没事,只是有一个锋利的东西磕到脑袋了,有点疼。”
小晚抬头一看,一时间愣住了:这不就是五岁那年的蓑衣人吗?自己和哥哥苦寻十年未果,居然在这里看到他了!刚才磕到头的东西,说不定是那挂在脖子上的四象鼎!
但是那青年好像不认识她一样,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她,眼神中还有几分害羞,刻意躲避她的直视。
难道是自己认错人了?十年前自己年纪还小,又整整过去了十年,相貌相似的人也大有人在。
可是自己还是不死心地问道:“请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持节用扇子捂嘴一笑,说:“小妹妹,你这搭讪方式也太老套了,我十年前就不用了。”
阿舟回答:“不曾见过,但确实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珐晟把头探过去,小声地问持节:“阿舟这一开口就把话聊死了,这可怎么办?”
持节一展折扇,姿态优雅地回答说:“简单,待会儿吃饭的时候让他们坐一起就行了,爱情的火花往往就是这样萌芽的!”
小晚脸颊微红,低下头不敢看他,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说:“抱歉,那可能是小晚认错了人,改日再向你赔罪。”
风月眼珠一转,说:“何必改日?现在就可以!小晚你坐他旁边,给他添个饭夹个菜什么的就行了。”
于是两个被众人簇拥着,莫名其妙地按到同一条板凳上坐下。
菜端上来后,所有人都傻眼了。虽然,做饭的珐昇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