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订了亲王府的人说是要保护许紊,实际就是将她软禁,不管要干什么都得有人跟着,去哪都得跟贺玉禀报,可以说这两个月断绝了她一切逃走的余地。
许紊此时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女孩稚嫩且带着婴儿肥的脸庞已然变成精致的鹅蛋脸,一双桃花眼此时含着晶莹的泪珠,她的脸上有两颗标志的美人痣,一颗浅褐色的在眼尾上方,不仔细看并不容易看出,一颗黑痣在鼻头,显得整体更为精致。
实话说许紊确实是一个美人,是不带有强烈攻击性的古典美,在铜镜里眼泪滑落,这副模样,让男人或者女人看见都会怜悯。
可她不需要怜悯,她要的是不必一举一动都被万人注视,可以自由自在的过好每天的生活。
对贺知礼的喜欢也是他在及笄岁后就表明自己无心皇位后才真正开始。
她的泪一半是不能嫁给喜欢4年的人,一半是此生无缘自由路。
手帕擦泪,沉沉陷入回忆,至今也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为什么会招惹上贺玉。
因为脸吗?京城美人数不胜数,她不觉得自己美的过那么一堆女人。
因为从小相遇?和王爷从小在一起的人多了,有许多大家闺秀认识的比她久。
因为家世?有可能,但能扶持他依旧手握权利的不止她许家,且她宣布与贺知礼订婚一月,摄政王就是再想要许家扶持也不可能拉下这个脸
还有一点就是……贺玉喜欢她?
不可能,死都不可能。
她才不会相信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会喜欢她,她也不会相信一个人的喜欢就是让她待在一个一直不喜欢的地方苟且而活。
所以她想不明白为什么。
但是……她好想好想见贺知礼,她的阿礼在和她订婚那日开心的私下不顾礼节直接将她抱起,他说:“从今往后,我贺知礼的天下叫许紊。”
明明他们就要成亲了,明明在六个月后的盛夏他们就能成亲当一辈子的夫妻。
许紊起身,推开房门,道:“纸鸢,我们走。”
站在门外的纸鸢看着小姐快步离开后院,一时有些愣住,立马拉住许紊道:“小姐!我们去哪啊?现在外面都是摄政王的人,我们……我们出不去的。”
许紊冷哼,“本小姐想出门逛街这群人都不让?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出了事让那个魔鬼罚你。”
纸鸢有些着急,脸都愁的皱成老奶奶了,想到贺玉的手段打了个冷颤,无奈说道:“哎呦,小姐我去就是了。”
刚走到门外就被拦住,领头的人说道:“小姐,您要去哪?”
说话的人叫李裴,是贺玉的贴身侍卫,曾经是出征的少年将军,但家中出奸臣本是要满门抄斩,可贺玉偏偏惜才留了他一名,此后就一直跟着贺玉。
因为常年混迹战场皮肤黝黑,华贵的飞鱼服穿在他身上也不显单薄,他脖颈处有一道长疤,显得有些许吓人。不带表情的面庞棱角分明,与贺玉的艳丽不同,他站在那就能看出身上所带的杀气,如果贺玉是娇艳的红牡丹,他就是草堆里顽强生长的杂草。
可许紊偏偏不惧他,模仿贺玉一样趾高气扬的说道:“本小姐要出门逛街,就现在,谁要是敢拦我等往后我便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群人也不是被吓大的,李裴道:“小姐,我们得通知王爷,请您稍等。”
“不行!哪有他这样的!一声不吭就有婚约,一言不合就把人软禁在家里!连出去玩都不行,好不容易同意了还得有人跟着,本小姐活这么大没那么憋屈过,我不嫁啦!我不!嫁了!”说着说着就哭了,哭就算了,她还拉着纸鸢一块哭。
两个人抱在一起,在门门口就开始哭,身边行人不断,旁边还都是群大男人,一时间让人浮想连连。
她其实没那么小孩脾气,就是故意装出来的,按上次见面时贺玉的态度来说她在贺玉那还是有点地位的,这样一哭许紊就不信这群人能不放她走。
果然,这群五大三粗的男人看她哭的这般狠也愣住,都不知所措的看着李裴。
李裴看她那样无奈叹气,“那小姐我陪您一起去便是了,李三,你去禀报王爷,要快。”
李三很快应下,随后快跑离开。
李裴蹲下,看着哭的泣不成声拿着手帕擦泪的许紊道:“许小姐,走吧。”
计谋虽然得逞,但是戏得做全,许紊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且又哭了一会后才踉踉跄跄的站起来随后不看李裴的离开。
虽是春天,可中午的温度依旧热的逼人,许紊拿着手帕擦汗,就是这样她也不要回去,毕竟主要目的是去见贺知礼。
目的不达到,她绝对不回去。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找了家面馆坐着,不过不能光占着人家位子,所以许紊就买了一碗最贵的面。
面端上来,“纸鸢,你吃吗?”许紊问道。
纸鸢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