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窈窈一出来,便发现自己躺在了晏清的床上,正和晏清大眼对小眼,哦不,是大眼对大眼。
晏清神色清明,“真是大胆。”双眸微眯,眼型变得狭长起来,“上一个知道我秘密的妖......”
“你猜猜他在哪?”
白窈窈讪讪地笑了笑:“不会已经死了吧?”
“很聪明,”晏清勾了勾唇,犹如带着致命诱惑的罂粟,“太聪明的妖不长命呢~”
白窈窈顿感背后一阵凉气,“尊上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晏清眸中笑意越来越深,“没关系,将死之妖,也不需要听懂。”
说完,他手握红莲,红莲妖冶绽放,下一秒,径直往白窈窈命门上扑。
白窈窈睁开先前因恐惧而闭上的双眼,却发现晏清正双手环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晏清没有说错,上一个知道他秘密的妖,已经死了。没死的,也再也不能开口说出那个秘密。
白窈窈劫后余生,眼泪止不住地吧啦吧啦往下掉,像小珍珠不要钱似的往外撒。
晏清莫名地心揪紧了一下,他拖着长长的衣尾,还是喜欢赤足,半跪下来,有些笨拙地用衣角揩了揩白窈窈眼角的泪花。
“怎么这么不禁吓?”晏清脸上出现少有的温情,仿佛刚刚扬言要杀白窈窈的不是他一样。
白窈窈惩罚性地拿他的衣袖擦眼泪,还故意地用它揩冒出的鼻涕泡,“我大度,就不和你这个小人一般计较。”
许是知道了晏清悲惨的过去,白窈窈对他的态度都格外亲近宽容些。
“嗯,怪我。”他现在也不用本尊自称了。
晏清不得不承认,他起初是被白窈窈勾起了兴趣。
她的一言一行、她的随性自然。
他自嘲一笑,他那卑劣的过去就这样完完整整地呈现在她的眼前,“带你去个地方。”不等白窈窈回过神来,原本厌恶别人触碰得不行的晏清竟然牵起她的手,径直地往一个方向闪去。
为了防止摔下,白窈窈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手,不禁好奇:“去做什么?”
她的声音还带着些哭腔,像哭唧唧的小奶猫,在你心头最柔软的地方挠上轻轻的一爪子,痒痒的,克制且难耐。
晏清被白窈窈回握他的动作取悦到了,心里泛起淡淡的甜蜜,“去做有趣的事。”
有趣?一个日日喜欢玩弄、厌倦世间万物的妖尊口中的有趣是什么样的呢?
他拿的可是暴君剧本欸,白窈窈莫名地感觉不妙。
他们来到宫殿城墙之上,站在这最高处,可以看到下面熙熙攘攘的妖众,富丽的府邸,热闹的集市,妖界壮丽又宏广的景色尽收眼底。
此处应是妖界最繁华的地带。
晏清看着白窈窈应接不暇的样子,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
挥手一变,许多漆着黑漆的冰柜子立即出现在白窈窈的身前,冰柜子许是先前被放置在极寒之地,还往外丝丝地冒着冷气。
白窈窈看了一眼,赞许道:“尊上真是好品味,用它们盛放蔬菜瓜果最是鲜甜。”
晏清眉头微挑,“打开。”他道。
当一个个冰柜子都被打开的时候,白窈窈倒吸了一口凉气,手脚冰凉。
这哪是人家储存食物的小冰箱,这分明就是填埋场啊!
冰柜子里面放的是一个一个的妖精头颅,个个面露狰狞,因为常年置于低温之下,皮肤都不曾被腐蚀,还是当初死的时候那般。
如果白窈窈再仔细地端详一番,她就会发现里面有些俨然是当初提议乱伦的那些妖族长老的头颅。
“我们玩扔妖头怎么样?”晏清戏谑地看着她,舌头不动声色地舔了舔发干的后牙龈。
论一个毁灭世界即将黑化的暴君和你言笑晏晏是一种什么体验。
白窈窈感觉用人拿了一盆凉水将她从头到脚都浇了个遍。
晏清随意地挑了一个妖头,往妖众最密集的小摊上丢去。
顷刻间,正在有说有笑的妖众们立刻尖叫起来。
“怎么样?”晏清看向她。
就好像一个凶残杀人狂用自己自创的杀人方法杀人后,痴狂地对着你说“我的手法怎么样?”
白窈窈愣愣地看着他,竖起大拇指:“扔的挺准,下次别扔了。”别扔她的头。
晏清笑了,仿佛在说,看吧,我就是这样残忍冷漠、自私低劣的样子,他时不时地在黑化边缘暴走,带着风雨欲来的平静。
白窈窈也笑了,笑他企图把自己使劲往黑暗里推来拒绝别人的救赎,因为他曾相信过,被伤害过,可是下场又是什么,所以他厌恶这个世界的虚伪。
于是,他自创了一种妖法,叫真言之誓,鸡肋的不行,一不能提升妖力,二不能上阵杀敌,唯一的功能就是口吐真言。
这些天,黑化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