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小丫鬟婢儿敛声进来,免得打扰到白窈窈休息。
白窈窈从床上起身,眼里不禁湿润,前一世,她被公孙瓒囚禁,一张脸直接被生生剥下。
丫鬟们背主,纷纷弃白窈窈而去,只有婢儿,在她被人轮jian之际,毅然挺身而出。
婢儿婢儿,一生唤婢,永远为主。
“婢儿……”白窈窈鼻头一酸,声音沙哑,“这个名字不好听。”
婢儿咧嘴一笑,带着这个年纪少有的灿烂,“奴婢幸运,卖身求棺时得遇公主,让家父安然入土。”
“婢儿是公主所赐,奴婢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
白窈窈心头一绞,傻丫头,她当时就是随便说了一个名字……
婢儿话锋一转,双膝下跪,“公主,奴婢知道你心里苦,但请您不要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婢儿眼里隐隐的担忧透出,但想到之前公主不喜她多事,又暗自压回去。
经过婢儿的提醒,白窈窈才想起来,妖尊选妃,自己原来和公孙瓒两情相悦。
她不愿服从族里的安排,反抗自己的族父族母,以死相逼,甚至放话:“不允我和阿瓒在一起,我就自毁妖丹。”
于是,她正准备为那个公孙瓒殉情的时候,族父出手阻止,差一点,她的妖丹就被自己捏碎了。
“快……快!带我去见族父!”白窈窈急忙拿起床边的一件纱衣外袍,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全两只,三步并作一步,跌跌撞撞地向外头走。
婢儿不明所以,感觉公主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来不及思索缘由,她只得跟着。
当白窈窈一推开内室门,看到眼前人时,眼泪再也止不住,哗啦哗啦不要钱似的往外流。
噗通——
白窈窈一声下跪,双手伸出,“族父,请族父惩罚!”
族母芳华一看自己女儿声泪俱下,身上衣着如此单薄,刚醒来就二话不说跪下,连连托起白窈窈:
“乖宝,你这是干什么?”
“快起来,伤了身子!”
“阿母——”白窈窈看着面前妇人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容,就忍不住想起前世阿母为了她,和宝珠做交易:只要放了白窈窈,她就把这张脸生生撕下来,交给宝珠。
可事实是,宝珠得到了阿母的脸,却戴不上去,于是,她违背诺言,转头打起了白窈窈的主意。
阿母可是把她自己的容貌看得比命还重啊!!!
可是,为了她,却落得个人不人,鬼不鬼是下场。
“孩儿有愧阿父阿母,愿长跪不起,只愿阿父阿母福寿万疆。”
绕是一族之长,平日严肃古板的白傲天心肠再硬,此刻也不禁鼻头一酸,铁汉柔情。
“乖女快起,别伤了身子。”白傲天就算再严厉,身份再尊荣,他终是一个父亲,抵不过一个父女情深,他又何尝不希望女儿一生幸福。
“咳咳——”白傲天扶起白窈窈,不小心牵扯到伤口,忍不住地咳了几声。
白窈窈抬眸,“阿父!”都是她,都是她的错。
若不是她为了一个虚伪男要死要活,阿父就不会为了阻止她,受了她全力的一掌,伤到现在还没好。
“女儿不肖!”白窈窈又要跪,被芳华一把拦住。
芳华看着女儿突如其来的长大,老母亲忍不住深深地叹口气:“之前我时常和你阿父说,咱们女儿什么时候能真正成长起来。
可现在你长大了,原来也不是那么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你别怨你阿父棒打鸳鸯,我们狐族若是不去选妃,那便是抗旨不遵,会落得个举族不敬的罪名,到时候,我们一族就难保了。”
“你阿父脸皮薄,嘴巴又笨,自然不会和你说这背后牵扯的利益关系。”
白傲天一听自己夫人这样数落他,嘴巴像挂了个水壶一样,撅的老高。
“哼,若是没有这一肩的责任担子,我白傲天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让女儿抗旨,奔向幸福。”
谁家的老父亲会希望亲手养大的水灵灵闺女,像小白菜一样被不知名的哪只猪给拱了呢。
白傲天一想到举族老小,刚挺起的肩膀又丧气般耷拉下去,神情像是老了几百岁:“可是……”
“我答应!!!”不等白傲天说完下句话,白窈窈的声音落在整个院子里。
整个院子静得连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白傲天和芳华大气都不敢喘,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不真实。
“阿父阿母?”白窈窈双手在他们面前晃了晃,感觉他们瞬间石化是怎么回事。
半晌,白傲天老泪纵横:“我闺女孝顺的哟!”
“老头子,看我乖宝委屈得很,你平日里狗嘴还吐不出一句夸我家乖宝的好话。”芳华气不过,在白傲天的屁股那里使劲地掐了一下。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