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是如此,用来应付白窈窈这个从小长在偏院、没有受到过系统教学的野孩子,绰绰有余!!
一炷香内,两人陆续停手,交上答卷。
两人的文章被评审们交相传递,文人墨客时不时地指着某处点点头,以示赞许。
直到司龙,太行子的学生,评审团中的一员看到某处时,赞不绝口。
“妙!!实在是太妙了!!我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巧夺天工的文章!!!”
他迫不及待地想和自己的老师分享,越过旁边还在看着手中文章的同僚,直接走到太行子面前。
“老师您看,小生平生所见,未能有及其者,若是让我来作,怕是一辈子也写不出来这样好的文章,天然去雕饰,逸兴横素襟。”
太行子拿起文章,初读几句,还觉得是司龙夸大,谬赞了这篇文章。
可读到某处,就连他这个学识渊博、学富五车的大儒,也不禁动容。
试问自己,他太行子穷极一生也未尝能够作出此等文章。
“妙!!实乃真妙也!!!”太行子此话一出,旁边的同窗纷纷朝他看去。
待读过半篇,看者无一不称赞这篇文章的妙处。
樊氏心下一喜,太行子在京都实乃名师,扬名万里,连他都赞不绝口的好文章,柔儿此次定能传遍整个京都,真真正正地坐实她京都才女的名头。
上次西街的王婶家,王府也有一个女儿,名唤王静希,为人温柔贤淑,知书达理,一直是和柔儿竞争京都才女的死对头。
王婶每每谈及自家女儿,总是要说王静希如何地有学识,女子无才便是德。
可若是女子才德双修,定是一大噱头,也能为家中增加威望。
有了太行子还有其他文人的一致认同,樊氏看那个王婶还能把自己的女儿夸出什么花来。
白赐柔面上平淡,朝着在场的所有人微微一笑,恰似一朵纯白的茉莉花。
太行子众人如此大的反应,令白赐柔不禁有些心慌,那篇文章不会是白窈窈写的吧??!!!
这个想法几乎是一出,就被白赐柔在心底否决了。
白窈窈出生没几天,她娘慕氏就死了,她从小被关在偏院,由一个大字不识的桂姑教导,能认识几个字??
就算勉强识得几个大字,又如何能和自己从小耳濡目染积累的素养比???
白赐柔安定下来,开始接受大家的赞赏。
她最近几天都在熟读功课,虽然为滕王阁作文难度大了些,但太行子他们对她文章的赞赏,也说明了她这些天的苦读有效果。
连名师太行子都赞不绝口,她写的文章该是有多好。
可惜她不是个男子,不然便能考取功名,为白家光耀门楣。
白赐柔微不可查的叹息,不过京都才女的名号也够她下半辈子不愁了。
白赐柔挺了挺胸脯,等待自己的光耀时刻的到来。
白窈窈,一坨烂泥,也配和她比???
太行子,包括其他人,都无一例外地将红花给了正在观看的那篇文章,另一篇文章被留在角落的一个人手里,卷面上干净得可怜,一朵小红花都没有。
太行子清了清嗓子,“老朽在此宣布,今天的比试获胜者是——”
白赐柔的眼神都快要抑制不住,说呀……快说呀……
旁边的姨娘们和她们的子女灰心丧气,大夫人一家已经独大成这样,这白府还有她们这些苟延残喘的人一条活路吗?
“获胜者是白窈窈!!十一票全票通过!!!”
怎么可能!!!!白赐柔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白窈窈那个偏院长大的泥腿子也能写出文章来???
姨娘们看到白赐柔脸上吃瘪的表情,暗自替白窈窈高兴。
平常白赐柔为了自己的未来,可没少压榨她们子女的资源,有时候两个孩子只能供得起一个去学堂。
如今她白赐柔学龄将近十年,还不及一个从来没有上过学的人会写文章,真的是将她京都才女的名头按在地上摩擦。
太行子亲自走到白窈窈的面前,耐心地询问,恐吓到这位小天才。
“不知小友可否和老朽结为忘年之交,平日闲趣时略讨学问一二??”
太行子的举动惊讶到了众人,竟然连他都不敢收白瑶瑶为徒,怕委屈了她,而是愿意自降身份,和她成为朋友吗???
白窈窈一点都不惊讶自己赢了白赐柔,以原主的情况,对上白赐柔确实一点赢面都没有。
但现在她才是白窈窈,她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滕王阁序谁没背过。
樊氏看着底下那群贱人嘲弄的表情,顿时觉得她的老脸没地方放。
“太行子尊师,您是否误判了文章??”樊氏试探性地问,太行子在京都威望甚高,不好太过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