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部之中,好像只有一个柳侍郎。
那就是柳如晦。
柳如晦和柳夫人鹣鲽情深,只柳莹一个孩子,多年来,也一直未曾纳妾,哪怕柳夫人都把小妾抬进门,也被他打发了。
这样的人,居然喜欢逛青楼!
沈青黎扯了扯萧宴玄的衣袖,低声道:“是不是男人都喜欢寻花问柳啊?”
她被捂住眼睛,便没看见萧宴玄在她脸上游移的炽热眸光,克制又难耐,十分地危险。
他微微低头,薄唇停在她的耳畔,道:“本王不喜欢。”
灼热的气息烫得沈青黎一阵颤栗,莹白的耳珠红得能滴出血。
她所有的心神都被他的气息摄住,天地间,仿佛静了下来,只剩下萧宴玄落在她耳畔的呼吸声。
“王爷,痒。”沈青黎瑟缩了一下,想要避开。
萧宴玄的眸光更加暗沉深邃,抬手压住她的耳朵,将她按进了怀里。
沈青黎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道:“王爷,你心跳得好快。”
“嗯。”萧宴玄滚动着喉咙,发出低低的音节。
沈青黎的眼睛和耳朵都被捂着,她听不见,看不见,乖乖地窝在他怀里。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站得有些累了,双手抱住萧宴玄的腰,往他怀里倚得更深了。
萧宴玄任她整个人都软在他身上,薄唇又凑到她耳边,哑声道:“闭上眼睛。”
沈青黎依言闭上眼睛。
萧宴玄松开捂住她眼睛的手,顺着她的脊背缓缓下移,揽住了她的腰,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沈青黎唇角微微扬起:“王爷,你真好。”
风拂来,吹动珠帘,掩着亭中的人影,影影绰绰,缱绻美好。
树上的动静早就停了,人也走了,萧宴玄仍抱着她。
又过了许久,沈青黎轻声问道:“王爷,人走了吗?”
过了半盏茶时间,萧宴玄才松开她:“走了。”
沈青黎睁开眼睛,仰头看着萧宴玄:“王爷,我给你把个脉吧,别年纪轻轻地就落下心疾。”
她抱了这么久,萧宴玄的心跳,越跳越快,好几次,她都要怀疑,要跳出胸腔了。
萧宴玄低眸看她,眸底的暗色很浓,沉沉地凝视着她:“本王没事。”
“不能讳疾忌医啊。”沈青黎语气温柔,轻轻地哄着。
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合,勾得人蠢蠢欲动。
真想亲下去。
萧宴玄忍得有些辛苦,声音越发地暗哑:“你不也时常心跳过快,可能是蛊毒作祟,等解了毒就没事了。”
沈青黎不疑有他,定定地望着他,满眼的关心:“王爷要是不舒服,哪怕只是些微的一点,都要和我说。”
“嗯。”
沈青黎从他怀里出来,两人回到了先前的那个小院。
日色已近晌午,正值用膳时间。
侍女引着两人往外走:“雅间里已经备了酒菜,两位贵客请往这边来。”
“有劳了。”沈青黎含笑道。
前院一楼的高台上,丝竹管弦已盛,舞姬们身姿曼妙,腰肢轻摆间,都是撩人的异域风情。
美人佳肴,真是又惬意,又享受。
难怪男子都喜欢往这些地方钻,是真的快乐啊。
沈青黎心情好极了,吃到好吃的,双眸餍足地眯起,好似盛着光。
“王爷,这道鱼脍极好吃,你快尝尝。”
“还有这道羊肚菌鸡汤,好鲜啊。”
只要吃到好吃的,沈青黎都会给萧宴玄也盛一点。
萧宴玄慢条斯理地吃着,眸光看也不看外面的舞姬一眼。
沈青黎的耳边,不由自主地又响起,他刚刚说过的那句“本王不喜欢”。
原来,美色当前,真有人能冷静自持。
她看着外面莲步轻转的舞姬,说道:“王爷,柳如晦看着不像是好色之人,他频去春风楼,此事有些古怪。”
“这世上多得是衣冠楚楚之辈,一个人是好是坏,是何性情,岂是一两眼便可全数知悉?”
“玥娘不是夸我长了一双举世无双的好眸子吗?我这双眼睛看人可厉害了,我不会看错的。”
萧宴玄听不得她为别的男人说话,脸色冷得掉渣。
沈青黎弯眼笑起来,接着往下道:“我就知道王爷是个端方君子,王爷都没看过外面的舞姬一眼。”
萧宴玄眼中的冷色,瞬间褪去,唇角扬起一点弧度,给她夹了一块羊排:“本王会让溟一去查春风楼的。”
“世间男子大多薄情寡性,寻花问柳再寻常不过,可柳如晦爱重柳夫人,定然不会惹她伤心,他去春风楼,很可能是掩人耳目。”
男子既好色,又怎么会只专一一间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