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在春风楼蹲了大半夜,一无所获,那些作陪的姑娘没有任何的可疑。
沈青黎正想着怎么破局,宫里来了旨意。
容贵妃让她去花萼楼去听课。
沈青黎怔忡:“贵妃让我去听课?”
传话的小太监开口道:“每三年,都有大儒来花萼楼授课,指点学问,贵妃让王妃也去听一听。”
花萼楼是皇家别院,长安第一楼,能进去听课的,除了国子监的贡生,便是各世家大族的公子贵女。
容贵妃为何让她去听课?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小太监又道:“每日卯中开始授课,王妃莫要迟到了。”
小太监传完旨意,便回宫复命了。
向来面无表情的锦一,眼里闪过厌恶,寒声道:“容氏又想使什么坏?”
羞辱王妃是个草包吗?
谁不知道王妃是在乡野长大,大儒授课,讲的又深奥,这是要让王妃出丑!
果然,最毒妇人心,心思比毒蛇还恶毒!
沈青黎若有所思:“她应该是知道沈青鸾被罚跪祠堂,但其用意,应该不止让我出丑这么简单。”
“那些大儒德高望重,门生无数,若是故意针对,对王妃很不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机应变就是。”
......
翌日,卯初。
天蒙蒙亮。
沈青黎被锦一唤醒,等她用完早膳,要前往花萼楼,已是卯时二刻。
今日去花萼楼的马车太多,路上有点堵,等她赶到,都快卯中了。
“王妃,”
远远地有人喊她。
沈青黎抬头,就见苏辞朝她大声喊道:“快要迟到了,王妃快点,小心方大儒罚你。”
苏辞已经打听清楚了,今日第一堂课,是算学课,授课的是方大儒。
沈青黎到了跟前,问道:“方大儒很凶吗?”
苏辞以为她怕了,很有义气道:“王妃别怕,你等下跟在我身后溜进去,我长得比你高,方大儒肯定看不到你。”
“世子怎么也来花萼楼了?”沈青黎问道。
“我爹让我来的,王妃呢?”
苏辞也很惊奇。
大儒们学识是渊博,慕名而来的人很多,尤其是那些才女,但也都是待字闺中的。
她们来听课,无非就是来镀一层金,若能得大儒一口称赞,或是收入门下,在说亲上,便是锦上添花。
可王妃都成亲了。
沈青黎道:“容贵妃的懿旨。”
苏辞神色微变,压低声音,叮嘱道:“王妃要小心些。”
“嗯,我会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授课的大殿赶。
一路上,苏辞都在说每个大儒的性情和脾气,让沈青黎心里有个底。
到殿门口时,却被拦住了。
拦住她们的是容婼,沈青黎一点也不意外。
她看向沈青黎,眉眼微挑,神色骄矜而倨傲:“花萼楼可不是什么草包都能进的,你来听课,只会拖累我们。”
这是什么没脑子的玩意儿?
王妃来花萼楼是容贵妃的意思,她到底是给王妃下马威,还是来拆容贵妃的台?
苏辞毫不客气地怼了过去:“瞧把你厉害的,王妃奉命来听课,是你能置喙的?”
容贵妃是她姑姑,最疼她,她不怕容贵妃动怒。
她就是看沈青黎不顺眼,就想把她赶出去。
一个乡野山鸡,也配和她坐在一起,听大儒授课?
容婼抬了抬下巴,盛气凌人道:“你也不问问,这大殿里,谁想她留下?”
大殿里,真没多少人想沈青黎留下,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
一来,是不想得罪容婼。
二来,萧宴玄牵扯进军械走私案,晋元帝摆明了是想给他按个罪名。
这时,柳莹站了起来,朝沈青黎微笑道:“我旁边还有个空位,王妃过来坐这吧。”
柳莹心里一直记着沈青黎的恩情,主动为她解围。
坐哪里,沈青黎不甚在意,但小姑娘的善意,让她很暖心。
沈青黎唇角弯起:“好呀。”
被下了脸面,容婼恼羞成怒地瞪着柳莹:“你什么意思?”
柳莹温温柔柔地说道:“方大儒快来了,容大小姐快进来坐下吧。”
方大儒性子火爆,要是见他们还站在门口,搞不好得站着听课。
那得站一个时辰啊!
容婼显然也想到了,但她就是不想放沈青黎和苏辞进去。
沈青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挑衅道:“想借方大儒之手对付我,你可真是个废物,还是个缺心眼的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