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贡生穿着半旧的襕衫,朝沈青黎拱手问道:“在下李怀瑾,有一事想请教王妃。”
沈青黎的心底不由浮出某种猜测。
晋元帝要出手了。
她眉眼沉静,道:“但说无妨。”
李怀瑾一脸正气,掷地有声道:“萧家满门忠烈,宴王为何要走私军械?如此祸国殃民,可对得起君王百姓!”
大殿里,静得落针可闻。
无数道目光落在沈青黎身上,都在等她的回答。
李怀瑾也看着她,字字紧逼,振臂而呼:“宴王罪行滔天,为何大理寺不审?还请宴王妃给我等一个解释!”
都是一群年轻的读书人,意气最盛,也最容易受人拨动。
“请宴王妃给我等一个解释!”
“请宴王妃给我等一个解释!”
“请宴王妃给我等一个解释!”
一个个情绪高昂,义愤填膺。
容婼在一旁看好戏,煽风点火道:“宴王妃不是能言善辩吗?怎么哑巴了?莫不是心虚了?”
沈青黎的神色异常地平静,不紧不慢地开口:“这位学子,本王妃且问你,走私军械案可结案?”
她坐着,李怀瑾站着,可她那沉稳不惊的气度,莫名地有股上位者的气势,让李怀瑾感到一股压迫感。
“未曾。”
“你可亲眼所见,我家王爷走私军械?”
“并无。”
“陛下可定我家王爷的罪?”
“没有。”
沈青黎的语气听着轻描淡写,仿若是闲谈一般,可每问一句,李怀瑾的脸色就沉一分。
沈青黎又继续问道:“既如此,你凭什么认定他祸国殃民?又凭什么替陛下给他定罪?你李怀瑾究竟是何人物,竟能凌驾在国法律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