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玄的呼吸顿时沉了几分。
屋里那样寂静,所有的感官一点点放大。
她清浅的气息,透过薄透的衣衫,带起一股难耐的酥麻,让他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一般。
萧宴玄闭上眼,下颌微微抬起,绷紧了一条直线,一同绷紧的,还有他紧实的小腹。
沈青黎无知无觉,睡得香甜。
溟一从廊下赶来,似有事情要禀报,一只脚正要踏进来,见状,连忙收回去。
“何事?”
萧宴玄睁开眼睛,宽大的衣袖遮在沈青黎身上,将她的身影完完全全笼住。
溟一进来后,低着头,轻声道:“庄子的管事来报,林姑娘旧疾发作,看了几个大夫都不见好转,可要接回王府?”
萧宴玄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如果,只是旧疾发作,溟一不会有此请示,他会问,要不要请太医去庄子上给林云倾瞧瞧。
“还发生了何事?”
“坊间不知为何传出些许流言,说王妃善妒,容不得人,还说王爷冷血寡情,忘恩负义,属下担心这些流言传到军中,会惹出乱子。”
“可查出散播谣言之人?”
“属下无能,查不出是何人所为?”
看来,背后之人,是要逼着他把林云倾接回王府。
萧宴玄眸底冷色微凝:“把人接回来吧,本王倒要看看,借着林云倾,那些人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溟一领命,开口道:“王爷放心,属下会在紫薇院布下暗线,监视林姑娘的一举一动。”
萧宴玄颔首,问起临州当年的赈灾贪污案:“吕严身上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吕严在临州的官声极好,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属下已经安排人潜进府衙,”溟一顿了顿,神色有些冷,“几年前,府衙的案牍库起过火,所有的卷宗全烧没了,包括赈灾贪污案的案卷。”
萧宴玄眼底的冷色一沉,冷笑道:“临州的案牍库烧了,大理寺呢?”
当年的贪污案是由大理寺彻查的。
溟一道:“前年,大理寺案卷房的屋顶漏水,淹了一批卷宗,其中正好就有赈灾贪污案的。”
还真是处心积虑,悄无声息。
陈年旧案,本来就棘手,如今没了卷宗,查起来就更难了。
萧宴玄问道:“临州其他官员呢?”
溟一道:“还在查,已经有些眉目了。”
“粮商那边可有进展?”萧宴玄问的是祖籍临州,十几年前却搬来长安城的那几个富户。
溟一道:“十几年间,陆陆续续都死了,有些是死于意外,有些则是病死了,表面上查不问题。”
当年的痕迹,几乎全被抹去了,可谓是查无可查。
可越是如此,就越可疑。
萧宴玄眸色深沉,沉吟时,下意识地抬手抚上沈青黎的脑袋,轻轻地摩挲着。
沈青黎觉得痒,迷迷糊糊地醒来。
她拉下萧宴玄的衣袖,仰起脸,声音又软又娇:“王爷,”
“本王吵醒你了?”萧宴玄垂眸看着她,收回了手。
该禀报的,差不多都说完了,溟一赶忙退了出去。
沈青黎从他身上起来,看到溟一急匆匆地出去,好奇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萧宴玄也没瞒着她:“溟一在查十几年前临州的赈灾贪污案,只是没什么进展。”
沈青黎瞬间清醒了几分。
这个案子,她知道一些。
一来,是牵连甚大,死了很多人。
二来,那段时间,她经常听她父亲叶相叹气,说案子有可疑,林家可能是冤枉的。
沈青黎扬起笑,直勾勾地看着萧宴玄:“我相信,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日,浮云终究不能蔽日。”
萧宴玄被她眉间的轻快感染,有一种拨开云雾的明亮感。
然后,听她问道:“王爷心中可有怀疑的对象?”
“沈崇。”
萧宴玄看着她,把查到的线索,一一说了。
沈青黎忽然也想把这个案子查清楚。
不仅仅是为了萧宴玄,也是为了她的父亲。
当年,父亲没能插手这个案子,心中也是有遗憾的吧。
“我可以帮王爷,沈青羽死后,沈崇对我越发信任,日后,我出入他书房的机会只会更多。”
“太危险了,沈崇这个人只信自己,书房这么重要的地方,不知有多少暗卫暗中守着。”
上次,借着定亲宴,萧宴玄潜进过一次,虽然溟一将暗卫引开了,沈崇不知道是他,但那次之后,戒备只会更加森严。
萧宴玄不想让沈青黎冒险。
沈家能有今日的权势,沈崇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当初,沈崇能视沈青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