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玄吻得很温柔,勾着她沉溺深陷,一直到两人都快透不过起来,才微微分开。
沈青黎的眼眸里似浸着一泓春水,眼尾泛红,晕染出一抹桃色,衬得她越发秾丽娇媚。
萧宴玄没忍住,又在她的眼尾亲了亲。
沈青黎想推开他,奈何被亲得浑身发软,使不出半点力气,便低低地哼了声,又娇又软:“王爷还要不要易容?”
萧宴玄克制着心底涌动的情潮,眉间蕴着的笑意,浓得几乎化不开:“辛苦阿黎了。”
沈青黎脸颊发红。
两刻钟后,萧宴玄易完容,两人起身往外走。
到了院门外,萧宴玄顿住脚步:“阿黎,我走了。”
沈青黎看着他,想送他到府门外。
“就送到这儿吧。”萧宴玄眸光从她柔软润泽的唇瓣掠过,深黯又幽邃,他薄唇微勾,“阿黎这副模样,只能为夫一个人看。”
沈青黎脸颊爆红:“王爷一路保重。”
萧宴玄胸腔里震出愉悦的笑意,忍住了想要亲吻她的冲动,转身离去。
目送着他走远后,沈青黎还站在院门口。
萧宴玄这一走,仿佛王府也跟着清寂了下来。
锦一看到她站了许久,道:“王妃别担心,王爷此行扮作贺兰将军的亲卫,更好行事。”
沈青黎面上不显,可心神还乱着。
毕竟是上战场,哪里会不担心。
她转身回房,说道:“锦一,找把匕首来。”
锦一应下,匕首很快拿来,沈青黎在腕上用力一划,鲜血霎时涌了出来,汩汩流落杯盏。
“王妃!”
“没事。”
萧宴玄每月都会蛊毒发作,沈青黎不在他身边,只能放点血炼药。
盛了满满一盏,锦一拿来伤药为她包扎伤口。
她道:“王爷若是知道了,该心疼了。”
“没什么比他的安危更重要。”沈青黎含笑道,“这点血很快就能补回来,多喝两顿补汤便是。”
若是在战场上毒发,那后果不堪设想。
沈青黎钻进药房里,一呆就是两日。
雍州极寒之地,萧宴玄又身中寒毒,沈青黎担心原本那点药丸不够用,除了压制蛊毒的药丸,她还用了半株玄阳草,炼制了一瓶压制寒毒的药丸。
王府冷清寂静,萧伯止不住地叹气。
从前,府里比这还冷清,十几年过来,他也不觉得怎样。
可自从王妃进门,府里就热闹了许多,时常都有笑闹声,如今这样安静,他实在是不习惯。
王爷离开了两日,他就没见王妃笑过。
要是有个小主子,牵住王妃的心神,王爷上了战场,王妃也不至于这般寡欢牵挂。
萧伯又叹了一口气,又提了一坛子酒去祠堂,求老家主保佑萧宴玄早日平安归来。
与宴王府的安静不同,外面的天,快要被捅破了。
两日前。
一骑快马从城门口疾驰而来,带来了凉州的消息。
朝野震动,晋元帝震怒,当即钦定景暄去凉州赈灾平乱,同时,清查凉州官场,有罪之人,严惩不贷。
消息一传来,长公主就带头募捐,世家豪族纷纷响应。
而萧家和沈家的粮食,也已经去往凉州的路上,不日,就能抵达。
......
炼好药丸,沈青黎并未马上送去。
她去了护国寺。
都说护国寺的平安符有高僧加持,特别的灵验,她想为萧宴玄求个平安。
护国寺依山傍水,就建在距离长安城十几里的落尘山上。
护国寺是皇家寺院,香火十分鼎盛。
出了城门后,一路上,有不少马车,与她们同行,都是去护国寺的。
落尘山高耸入云,层峦叠嶂,恢宏万千。
山脚下是一片长湖,湖水两侧是错落有致的村庄,和绵绵不绝的田地。
远远地望着,如一幅秀丽的山水画。
山上修有两条山道。
一条山道,石阶蜿蜒,往来的,多是寻常的百姓。
另一条,山路宽阔平坦,能容两辆马车并行,是为了方便皇族和世家礼佛,马车直抵山门口。
沈青黎掀开车帘的一角,欣赏着山道两旁的景致。
山上树木苍天,满丛茂密,覆着皑皑雪白,厚重的钟声遥遥传来,回荡在缭绕的云雾之间,似添了几分仙气。
越往上走,视野越发开阔,能看到各大殿宇阁楼依着山势而建,鳞次栉比,层层叠叠,隐在云雾之中,好似天宫琼楼。
马车抵达时,还不到巳时,寺门口就已经停了不少马车,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有上山的,也有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