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你不是有人设,可以当指令师吗?”
肖尔笑道:“我是可以,但是高阶的指令师往往是近身防护和指令双修的,否则极端情况下,落单的指令师没有近战能力会很危险。”
“你这段时间在哪里?”尹葵诺终于问到了自己一开始就想提的问题,“你是刚醒,还是一直在这个基地里?”
“我在一队,成员信息全部保密的一队。”肖尔说道,“今天刚结束上一个任务回来。”
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死,他只是躲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没能第一时间来见你,对不起。”肖尔看进她的眼睛。
尹葵诺有点不敢看他。
“没能让自己站在显眼的地方让你找到我,对不起。”肖尔继续说道,“害你做了那么多噩梦,对不起。”
“我没做噩梦。”尹葵诺说道。
“我都看到了,也听到了,你在梦里很害怕,”肖尔指着胸口衣服上的皱纹,“这就是你抓的。”
尹葵诺靠在椅背上,用手抱住自己的胳膊,垂下眼说道:“别说了,只要你还活着就好。”
很明显肖尔不知道在这种情境下不知道该如何接近她,毕竟他只要有那张脸,几乎都是被人倒追的份。
而尹葵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觉得抗拒。
可能是因为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换过了,从沙漠中的队服换成了舒适的睡衣;也可能是肖尔把一切都讲得太坦然而心动是非常隐秘的感觉;也可能是因为骤然开始生长起来的,想要依赖和信任一个人的感觉。
她早就习惯了孤独一人,即使身处人群之中依然有孓然一身之感,即使笑着却感觉不到快乐,即使世界是彩色的但大多数时候她只看到黑白。
她讨厌无法掌控的感觉,所以她总想跳脱,她总在逃避,她不想去感受和思考。
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警告她眼前这个男人很危险。
他长得那样高大,他的五官那样明朗,他几乎站在她身边,什么都不用做就会让她感受到侵略感,他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心动很危险,因为无法掌控。
但是她越是逃避,他就这样直接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直接出现在了她的家里。
甚至她看到新换过的睡衣再看到他时,第一反应不是厌恶,而是害羞和喜悦,甚至羞耻也是很久之后才回味出来的。
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尹葵诺就想跟他保持距离,因为他让她感受到了失控,她的每一种直觉都告诉她,他很危险。
但爱就是失控,是将自己最柔软不堪的部分交到对方的手上,是将被伤害的可能性,从零上调到比零大的某个百分比。
但是他总有办法接近,就算她想要将自己封锁起来。
肖尔那样高的一个人,在她没有看见的时候,骤然跪进了她的视线里,手放在她的椅子两侧,限制了她的逃离。
他仰面看她的神情,看她想要藏起来的神情。
很显然,他在她的神情里,看到了可以更进一步的可能性。
“两次试探,”肖尔仰头看她,“你从来没有躲开过,你不抗拒我的亲吻,你不抗拒我的。”
这种感觉比可能被换了睡衣更赤.裸,尹葵诺羞赧得几乎要把自己展平贴在椅背上,他却不离开,反而扬起下颌,像是在说很公平的事:“来,这次换你。”
室内的灯光只来自房顶的灯,他被尹葵诺投下的影子遮住大半张脸,她的影子在亲吻他的唇。
他在逼迫她,却又不完全是逼迫。
她并不讨厌,她只是害怕;但是这种害怕,她又可以承受。
他此前一句过界的话都没有说过,他只是从来只是默默地去做。
他会由着她,跟她讨论副本到半夜里,他会用事实来说服她,她特别好。
他会任由她抱着他睡觉,他对她完全没有戒备,又全然信任。
他会为了她一次次去死,然后又回到她身边。
而这一次,他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尹葵诺看了许久,最终还是认输却又没有完全认输。
她俯身将他抱住,头埋在他的颈侧,深深地呼吸,那让她沉迷、在练习生副本中几乎上瘾的味道。
“我没有那么容易死的。”肖尔轻抚她的后背,侧过头用脸颊贴着她的耳侧。
尹葵诺闭着眼睛不说话,只是泪流得浑身都在颤抖,泪水把肖尔的肩膀都打湿了。
“你也知道我的秘密了,我死不了的,”肖尔说道,“我曾经痛恨这一点,但是遇到你以后,我无比感恩,因为这样我就可以陪你很久。”
“睡衣不是我给你换的,我怕你介意,”肖尔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只是猜测着每一种可能,“是在医院里,医生检查的时候换掉的。”
“我不介意。”尹葵诺带着鼻音说道,感受着手臂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