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质疑陆九霄是不是亲生的话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不然太伤人了。
但陆九霄却沉默着接了一句:“我不像亲生的,对不对?”
余顾晚有些惊讶,但随即就想明白了,陆九霄常年在外,他见过不少世面了。就算从小接受父母的pua,现在也能发现端倪了。
“也许有的人亲生的,还不如不是亲生的。”陆九霄淡声道。
这还是余顾晚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从陆九霄的口中听到他对父母的态度。
是被彻底地伤了心了。
二牛已经回来,身后还跟着翠芳和大牛。
两人怕二牛拿的不够,虽然是夏日,可也不能睡硬床板,不然第二天准得腰酸背痛的。
不过翠芳和大牛都挺不好意思的,就沉默着给余顾晚和余爷爷铺好了被褥,也不敢看余顾晚,干完活儿就又走了。
余顾晚自己反而有点哭笑不得了。
余爷爷早就撑不住了,陆九霄打了水来,给余爷爷简单地擦洗了一下,就扶着他老人家上了床。
半睡半醒的时候,余爷爷抓着余顾晚的手说:“大家,都是好人。”
“嗯,都是好人。”余顾晚轻声说。
等余爷爷睡了,二牛也走了,眼看着就要天亮,还有一堆活儿要干。
趁着这会儿,回去补个觉。
陆九霄也要起身告辞了,他有点不放心地说:“晚上可能有老鼠,毕竟是屯粮的地方,你小心些,我已经放了捕鼠夹。”
“好。”余顾晚应答。
陆九霄迟疑片刻,才说:“我去救火的时候,看见一个很像刘春丰的影子闪了过去。你家里的这场火起的太古怪,只怕是人为的。”
余顾晚当即就想到白天她戳穿刘春丰用萝卜装人参骗钱的事,她把此事说了。
“看来是他报复了。”陆九霄肯定道。
余顾晚摸了摸下巴,想到一个好办法。
“先睡觉,明天去找他。”
她手里的钱,用来建房是够的,但就是有点太紧张了,而且她还得留点应对突发事故的。
大家都累了,余顾晚和陆九霄两人分别简单地擦洗了一下,就睡觉了。
睡了也不过两三个小时,就被陆婶子的动静给吵醒了。
活像是故意似的,不论干什么,都搞得砰砰作响。
余顾晚打着哈欠出来,发现堂屋多了一张饭桌和几个小马扎,余爷爷正往里面端饭。
陆婶子站在门口,磕着瓜子,尖酸刻薄地说:“这些吃食都得算钱啊!我们的米面粮油,那都是花了钱的!”
陆九霄刚好抗了几只兔子回来,处理干净了,给余顾晚他们留了两个。
陆婶子又急了:“这也要算钱的!拿出去卖,能卖不少钱!”
“我的!”陆九霄转过身来,十分凶戾地盯着她,“我的东西,给她,不要钱。你们的东西,我给钱!”
陆婶子想骂人,但看陆九霄手里握着猎刀,吞了吞口水,扭身走了。
翠芳刚好提着食盒过来:“小余,我早晨烙了饼,给你们送点来。”
余顾晚瞧着桌上丰盛的饭菜,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但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吃饱喝足之后,余顾晚和陆九霄又一起出门了。
二牛还在被烧毁的药棚里挑挑拣拣,想把那些还能用的药材都捡出来,他刚开始的时候,是被余顾晚逼着学这些东西。
现在却很舍不得。
每次看着余顾晚给人看病问诊,摸着脉搏就能摸出门道来,他觉得挺神奇的。
以前二牛不知道自己能干嘛,村子就这么大,糊口的伙计也不多。
家里的地更是少,就那么一亩三分地。
养活他自己还行,可他也是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了,再过几年,也该说媳妇了。
到时候一成家,身上的担子就更重了。
他没有想过自己这么粗心眼的人能学医,但这东西真的很神奇,他想学,也想学好。
从认真开始对待,他就心疼每一份药材。
现在二牛的情绪低落得很。
余顾晚看在眼里,倒也不急,人嘛,总得成长这么一回的。
她和陆九霄走在路上,还没有走到刘春丰家里呢,就看见常磊急忙赶来,一瘸一拐的。
连忙上前来,抓住她的手腕,上下打量了一眼:“没事吧?”
“没事。”余顾晚笑了笑,“你怎么还出来了?”
“我早晨醒过来,听说你家里起了火,就立刻赶过来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现在住哪儿?要不然带着爷爷,住到我家去?”
陆九霄轻咳一声:“晚了,她已经和爷爷住进我家了。”
常磊像是这个时候才看见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