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乞丐一进门就低着头,也不敢看余顾晚。
刘春丰幸灾乐祸得扫了一眼余顾晚,装模作样得咳嗽了一声,故意很大声得说:“有些人啊,现在承认还不晚,如果等人证开口,那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余顾晚垂眸,嘴角带笑,她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端起茶杯来,缓缓得喝了一口,又把杯子给放了下来。
“既然你说你有人证,先让他说话吧。”
刘春丰看了一眼张三:“张哥,你把情况说说吧?”
张三也不敢看余顾晚,只是低着头,局促不安得说:“我……我没看见什么,我就看见刘春丰跪在外面,但是余家的大门紧紧得关着。”
刘春丰高兴得不行,直接跳了起来,指着余顾晚对村长说:“村长!你听见了,张三是人证,你听见了他说的这番话了!”
“听到了。”村长转过头来,看向余顾晚,“小余,你能不能给我说说,为什么拒绝接诊?”
就算余顾晚真的拒绝接诊了,其实都没什么,毕竟人家自己的医馆,想医谁就医谁。
可这不是刘春丰不依不饶嘛,再者说,这个时候,大家伙讲究的都是团结致富,打败资产主义。
余顾晚不得不顾忌一下这个年代的社会氛围。
在后世看来合理的事情,在这个年代的社会背景下,未必就是合理的。
人人平等,凭什么不给刘春丰治疗?
就算是有什么个人恩怨,生死当前,也不能任性行事。
余顾晚几乎能够想到村长会说些什么话出来,所以她慢悠悠的开口:“村长,我没有解决接诊。”
“你放屁!”刘春丰气得脸红脖子粗,“张三都已经说了,你还要狡辩。”
“我是真的没有听见你的声音啊。”余顾晚格外真诚得说,“村长,那天本身就下了雪,医馆里没什么人,我早早的就关了门,也让二牛回去了。我们很早就睡了,白日里太累,睡得沉了点,就没有听见刘春丰叫门。”
“这也……”村长心里猜到了余顾晚这是推辞之言,可说的也有道理。
是人就有个意外,太累了,睡着了,没听见,怎么能不是理由?
也是刘春连倒霉,正好碰上了余顾晚睡得沉。
“你又放屁!”刘春丰再次跳脚,“你根本就没有睡,那天我从医馆跪到了你家门口,你把门关上,挡住了我家春连的救命之路!”
村长微微蹙眉:“小余,真的是这样?”
“我是真的睡着了。”余顾晚一口咬死了就是睡着了,她说,“实在不信,村长你问问张三啊。”
刘春丰转头看向张三:“你说!”
张三这回倒是飞快得抬头往余顾晚的方向看了一眼,吞了吞口水,布满了脏污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挣扎来。
是个人都能够看出他神色的变化。
余顾晚一点不慌不忙,嘴角甚至带着笑。
刘春丰则是紧张的一直在催促张三:“张哥,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快点说啊。有村长在,没人会对你做什么的。”
坐在余顾晚对面的刘春连也紧张了起来:“说啊,张哥,你快点说啊。你看我这个样子,是谁害的啊。”
余顾晚轻声打断:“刘小姐,说清楚。你这幅样子和我没关系,是你自己生病治疗不及时,所以才落下了病根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拒绝给我治病!”刘春连愤恨得盯着余顾晚。
余顾晚耸了耸肩:“别这么说,事情还没有定论,别急着给我扣帽子啊。”
她倒是淡定的很,可是站咋她身后的二牛却很担忧,垂眸看着余顾晚,张口喊了一声:“师傅……”
余顾晚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得,抬手做了一个阻止的动作:“别说话。”
二牛这才闭了嘴,可脸上的担忧依旧十分的明显。
张三支支吾吾的,就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急的刘春丰不行。
连等了半天的村长都忍不住的沉了脸,他已经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了。
按理来说,这事儿,本身就不该来找余顾晚的麻烦,毕竟算是刘春丰和余顾晚之间的个人恩怨。
但刘春丰一直在拿这件事说事,村长也不好不闻不问,而且刘春连的腿确实是瘸了,刘春丰想要的呢,不过是一点赔偿。
这种事情,本来也没什么道理可讲。
谁让你余顾晚倒霉呢,和刘春丰两兄妹沾亲带故的。
要是你余顾晚早点开了门,给了刘春丰药,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可村长本以为挺简单的一件小事,结果折腾了这半天的时间,还没完。
“行了,要是真的说不出个好歹来,这样,我来做个主。”村长沉吟一声,“我从中调和一下,你呢,意思意思,拿点钱出来给他们。让春连买点骨头什么的,煲个汤,吃了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