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前脚余顾晚才给自家的小孩看好了病,后脚她就说出了这种话来,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意识到这一点,她忙找补着。
“对不起啊小余,是我的问题!我随便听了几句闲言碎语,我就……你看……你看,这是万万不应该的!”
余顾晚也在同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缓缓得松开了紧握着对方手腕的手,牵出来一个比较温和的笑容来:“我也是不对,有点着急了,就是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
这人却不可能说了。
毕竟在这个小农村里,生存还是要靠人际关系的。
余顾晚得罪不起,难道另外的一些人就得罪得起了?
同样的,也得罪不起。
余顾晚知道,不能逼迫她,便浅浅一笑:“哎,你也理解理解我的难处。你看,我带着我爷爷,而九霄呢……又有那么一对夫妻,我们两个到现在为止都不被人看好,说什么话的人都有。”
“是是是。”这人倒是十分认同余顾晚的这句话,话匣子也稍微有点打开了,“说到这个,我可就得说到说到了,让那群疯婆子离你的医馆远一点,真的是说什么的人都有。”
余顾晚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来:“我也想啊,可我也不能什么明目都没有就赶人吧?说出去不好听之外,村里也难免会有人找我的麻烦嘛。”
“哎……”
生活在这种地方,最是能够理解余顾晚的这种无奈,她拍了拍余顾晚的肩膀。
“幸好你有决心要出去,而不是留在村里。”
余顾晚的嘴角依旧带着笑。
无论是出于也好,还是留下也好。
但凡是不能平衡自己内心的人,即便是从小农村里出去了,依旧被困在那片沼泽里。
而走出去的人,坐下也同样能够将困住自己的沼泽变成养分。
“所以啊,婶子,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余顾晚眨了眨眼睛,“不然啊,又像上次一样,什么流言蜚语一出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反而让别人先将我一军。”
余顾晚都已经将姿态摆得这么低了,她好藏着掖着,那实在不是人了。
总不能自己好过了,就不管其他人了。
“首先啊,我说出来,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再次,别说是我说的。”这人十分为难,“其实就是前几天,我忙完了农活儿,在大树下面歇着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反正说你是什么精怪啊,鬼啊上身了。”
余顾晚心里微动。
能造这种谣言的人,除了刘春丰,她还真的想不到其他的人。
“本来嘛,大家伙也就是当个稀罕听听。你有没有问题,先不说其他人,就说余爷爷也总该能发现吧?”
这话说的中肯。
只是……
余顾晚摇了摇头,余爷爷的年纪那么大了,有些事,他心里明白,也未必敢去证实。
心里有猜测是一回事,真的证明了此事,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种打击,绝非是常人能够抵抗得住的。
“您继续说。”余顾晚见她有长篇大论的意思,也不嫌耽误时间,特意把她拖到了一旁去,还给她备了水杯。
农村别说是妇人了,就是男人凑在一起,那都是八卦不断。
总不可能说女人凑在一起讲谁谁家的不好,而男人凑在一起就轮径讲道吧?
扯犊子呢。
人心有攀比,这一点,男女相同。
在这个思想被禁锢的时代,女人比的就是自己嫁的男人如何如何,而男人比的不是自己娶得媳妇好不好,就是事业如何如何。
总归,攀比这种东西肯定是少不了的。
妇人拉着余顾晚说了一通,又喝了一大口水。
“反正就是一堆人这么说,有人说,如果不是鬼上身,解释不通为什么你落水前后的变化这么大。我对这种鬼神之说,本身就是半信半疑的。”
余顾晚点了点头。
换成是以前的她,也不信。
但现在……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由不得自己不信。
“其实你是谁,说到底,对我们的影响不大。大不了就是大家伙有点怕你,总觉得你会谋财害命而已。但是我觉得吧,最难过的该是你爷爷。”
说到这里,她的表情也落寞了下去。
余顾晚也难得得沉默了。
在这一点上,她确实很有愧疚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余爷爷。
尽管现在很多时候,看起来她和余爷爷的相处都比较自然,但其实余顾晚因为不太清楚原主的一些行事作风,还有就是她总有一些原主没有的小习惯。
以至于很多时候,其实余顾晚不太敢和余爷爷过于亲近。
这种细微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