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顾晚记得在山里的某个地方见到过这几味药材,想了想,就背着竹篓进了山。
进出山里的时候,还特意去刘家门口转了一遭。
不知道刘春丰和刘春连最近又在干什么了,他们家的家门紧闭着,一点都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余顾晚回忆起来,这些天,她确实没有见过刘春丰和刘春连。
不太清楚得记得已经有多久没见过了,难不成……是出门了?
余顾晚当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忙,也就没放在心上,该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了。
挖完了草药,从山里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快黄昏了。
她的竹篓里满满当当的,都是药材。
脚底也踩得都是泥巴,山里的路不好走,下过雨之后,满是泥泞。
余顾晚特意又去刘家门口转了一遭,发现大门仍旧是紧闭着的,就好像是招惹了什么人,躲起来了似得。
她心里有些疑惑,却为多想,继续往家里去。
到自家那条胡同口的时候,感觉气氛不太对劲,尤其是走到医馆门口时,清楚得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乱糟糟的声音,医馆外面也是一团乱糟糟的。
二牛晒起来的药材被打翻在地。
余顾晚心里一紧,以为是有人故意上门找茬,忙把竹篓放在了一旁,手里握着镰刀就迎了上去。
一进入医馆,就看见几个健硕的男人把一个看起来和二牛差不多大的男孩围在中间打。
二牛尽力护着那个男孩。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而在医馆的角落里,有一个女孩,满身是血,她呆滞得坐在角落里,神色格外的苍白。
余顾晚的视线往下,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女孩的身下都是鲜血!
再也没有时间犹豫,余顾晚丢下了镰刀,三两步走过去,直接一把捏住了女孩的脉搏,紧接着脸一沉。
这女孩……流产了。
她微微抬眸,就对上了女孩的视线。
看起来女孩才十三四岁,根本不大。
然而这么大的年纪,硬要说的话,其实在农村也是可以嫁人了,只是余顾晚的常识让她觉得不太能够接受而已。
女孩的嘴唇干涸,泛起了一层皮。
余顾晚立刻站了起来,回身对二牛怒吼一声:“你管那几个垃圾干什么!先救人!”
“师傅……”二牛护着那个男孩,硬挨了几拳,抬头,面色有些僵硬的喊了一声余顾晚。
余顾晚沉声说:“抓药!先给她止血,保住命!”
二牛这才像是回过神来,立刻跟在余顾晚的身后团团转。
医馆的后面就有休息间,也有熬药的地方。
对这种病症,二牛不是很擅长,主要是极少难遇到。
所以二牛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治,余顾晚赶紧抓了药,又指挥着二牛把人抱到了休息室,让女孩先休息。
起先那女孩说什么都不肯,因为怕弄脏了床。
但二牛却扣着她的手腕说:“在我和师傅的眼里,人命最重要,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那女孩这才停止了争执,安静得躺在床上。
前堂。
那些人还吵吵嚷嚷得叫嚣着要让男孩付出代价。
还有个女人哭喊着扑上来,要阻止余顾晚给女孩抓药。
“救什么救啊!她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我们全家的脸面都被她给丢了,让她去死啊!就当我没有生过这个姑娘!”
“滚开!”在余顾晚的眼里,只有人命,只有救人。
至于其他的事情,乱不到她来置喙。
可是很快不光光是女人,其他人也上来阻止余顾晚,甚至在余顾晚抓了药,将药交给二牛去煎药的时候,对方也冲上来砸了瓦罐。
“死了,让她去死!”
“干了这么丢脸的事情,活该去死!”
“她有个屁脸继续活下去,女孩子就应当自爱一点,既然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当初又为什么干出这种事情来!”
余顾晚看着砸在地上的瓦罐,气得抽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女人的脸上,紧接着又抓着她的衣领,一字一顿道:“她虽然是你生的,但你无权决定她的生死!她做错了,她也承担了后果。”
她一把将被打蒙了的女人推开,转身继续去抓药。
可女人虽然不捣乱了,其他人却还没有走开的意思。
依旧围着余顾晚要闹起来。
“你要治就治,反正治好了,这样的丧门星,我们也不要了!”
“自己的身子让人给污了,还怪我们不护着她,我呸!平时她注意一点,少穿的那么勾引人,至于吗?”
“都是活该!”
“知道自己是个女的,就应该捂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