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一般,紧闭的大门蓦然从外撞开!
胸口绣着玉茗花的亲卫分为两队,闯进前厅,沿左右两侧迅速列成一圈,团团包围了秦北溪与他手下侍卫。
秦北衡闲庭信步,云淡风轻踏进前厅,宽袍大袖从容曳地,迤逦而行。玄青锦袍绣着暗金麒麟纹,雪白衣襟上用金丝银线勾勒了朵灼灼玉茗花,于一众太子亲卫中容色最盛,奢极艳极。
他玉服金冠,指尖漫不经心勾着苍鹰面具轻轻晃了晃,目光波澜不惊从薛玉嫣苍白面容上掠过,突然唇角一弯,心情颇好地笑出声。
“越王妃怎么在这儿?”
他嗓音轻慢,仿佛对薛玉嫣逃到这里半分也不知情。
淡漠眸光巡过薛玉嫣和秦北溪,最后瞥了桃花一眼,秦北衡这才不急不缓道:“看来越王妃今夜终于得偿所愿,有情人相见,真令孤心生感动。”
“皇兄怎么也在这儿?”秦北溪皱了下眉,神色依然恭敬,只是眼里隐隐不悦。
“孤手下看守不严,放走了只小鼠。不知二弟见过没有?”
秦北溪脸色难看:“小鼠罢了,皇兄何必要四处搜寻。再者臣弟一直在此,不曾见过什么小鼠。”
“哦?”秦北衡在苏远陵面前站了一站,捏着他下颌,迫使他抬起脸来,这才懒洋洋笑道,“二弟瞧瞧,不是在这儿么?”
“……”秦北溪这才反应过来,气得脸色涨红,表情难堪,胸膛迅速起伏,却又不得不忍怒!
“皇兄说是就是。”他忍气吞声,只藏在袖中的手越发攥紧了几分。
秦北衡满意一笑。
“这样,孤就不打扰两位了,苏校尉孤带走,越王妃还给二弟,二弟没意见吧?”
他抬手击了击掌,亲卫立刻将苏远陵重新五花大绑起来,眼看就要拖出门。
薛玉嫣眸色惊诧,想不到秦北衡居然这么轻易答应放自己回去,一时怔怔无言。
她看着苏远陵不甘心地挣扎几次,最后只能任由亲卫将其拖到门口,想到自己估计此生再也不会见到这位苏公子了。
秦北衡一定不会放过他。
偏偏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秦北溪清朗声音猛然响起,阻止了太子亲卫。
“慢着!”
“哦?看来二弟有意见。”秦北衡眼底笑意虚妄,似有若无,“怎么,苏远陵从孤的地牢中叛逃,孤捉他回去,二弟却要阻止?”
秦北溪咬咬牙:“皇兄,这是臣弟的校尉,就算犯了大错,也理应由臣弟处置……”
“理应?”秦北衡像听到了什么笑话,长眉舒展,唇角勾起淡薄弧度,“那二弟为何不说,孤也做过他主子,先前苏远陵是孤的属下?难道孤没有资格处置他?”
“……臣弟不敢冒犯皇兄,将苏校尉带回去后也必定秉公处置。只是臣弟与苏校尉有些私事需要单独理清。”秦北溪额角泛起冷汗,还是坚持道。
“行啊。”秦北衡懒懒一抬眼,居然应了。
这大大出乎薛玉嫣意料,她不可置信看向秦北衡,心底无端往下一坠。
这么大发善心,根本不是秦北衡的作风,他不会是要——
果然秦北衡只与她对视一眼,随即移开目光,笑意覆上眼底:“孤的要求很简单,交换。想要苏远陵可以,用你的王妃来抵。不然孤兴师动众前来,岂不是白跑一趟?”
秦北溪咬紧牙关,伸手将薛玉嫣揽到怀里。薛玉嫣反应不及,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她踉跄一步,才勉强站稳身体,立在秦北溪身边。
秦北衡眼里笑意敛得一干二净,气息骤然沉了下来。
他目光对上秦北溪犹豫不决的脸,见他紧紧圈着薛玉嫣,却又急切盯向地上的苏远陵。
“二弟若不做出决定,孤这就把苏远陵带走。”秦北衡冷冷道。
秦北溪顶着巨大压力,看着满身威势的皇兄,仍然一言不发。
他不可能交出自己的妻子,却也不可能任由秦北衡把苏远陵带走!
他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紧紧攥着拳,与秦北衡目光相撞,几乎擦出火星。
“不许威胁我夫君,我跟你回去!”焦灼气氛中,薛玉嫣已然明白了秦北溪心有顾虑,不管不顾高声道。
她声音清脆明亮,在秦北溪心底激起无限涟漪。
“嫣娘……”他深吸一口气,嗓音颤抖。
他的王妃,向来如此温婉可人,又识大体,简直是天底下最最值得他敬之爱之的女子。
可这样好的女子,却要在他眼前被自己的皇兄抓走!
他如何能忍?
秦北溪在薛玉嫣惊诧目光中,蓦然握住了她的手。
“嫣娘,你信我!夫君明日一早就去太子府带你回去!”
薛玉嫣抿紧了唇角。她知道秦北衡不会轻易放人,但如果她不主动提出跟着太子殿下回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