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薛姐姐!”叶桃眼前一亮,十足把握地说。
萧长贺眉梢高高扬起,很是不屑:“她?在殿下眼中顶多算是个替身罢了。不过若论像,容貌确确实实有八九分像,只不过殿下喜欢的另有其人,她……才当得起殿下厚爱。”
“什么?你说薛姐姐是替身?你说殿下喜欢别人?”叶桃一下子着急起来。
这几日与薛玉嫣相处,她对薛姐姐的好感可谓一日千里。
薛姐姐文能题诗作画,武能提剑上马,论才艺会做蜜饯玫瑰糖酪樱桃桂花糕,论胆识可以淡定自若从苏远陵手里救下她,论谋略足够不动声色溜出太子府,哪里就是替身了?哪里不如别的姑娘了?
“你爱信不信!”萧长贺见她生气,不觉也跟着心生烦闷,开始后悔上前搭话了,“小爷只是去殿下书房寻一封重要书信,懒得跟你在这废话。总之野果就是那个姑娘送给马儿的名字,殿下爱屋及乌才这么用!”
“我不管!你去书房,我也要去!我要找殿下和薛姐姐问个清楚!”
然而推开太子书房门的一刹那,萧长贺和叶桃齐齐傻了眼。
地上有凌乱痕迹,几本书散落在地,显然是打斗与挣扎过后的场面。香炉不翼而飞,室内只残存了浅淡药味。除了躺在榻上仍旧昏沉沉熟睡的秦北衡外,再没有一个人。
叶桃率先反应过来,顿时惊叫出声:“不好!薛姐姐不见了!”
子时,夜幕低垂,不见星月。
打更人的梆子声远远传来,带着几分苍凉之意。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薛玉嫣在一片漆黑寂静中,缓缓睁开眼。
“醒了?”黑暗中传出佑宁平静的声音。
烛火刷一下亮了起来,映出佑宁熟悉的面容。
只是他此时已经换下了侍卫服,黑衣玉带,佩剑凛凛,胸前猛虎团纹携着无限肃杀之意。
“玉玄阁阁主佑宁,听过吗?”他温淡一笑,“薛姑娘,咱们不妨猜猜看,谁会先发现你在这里,又是谁会最先赶来营救?”
玉玄阁。
云折歌跟薛玉嫣提过,玉玄阁归太子殿下掌管,是他手中最精锐的一支暗卫构成的情报组织,性质与明风阁相似。
阁主是自小追随秦北衡的心腹,连名字都是太子殿下亲赐,与秦北衡关系亲厚,非同寻常。
原来这位传说中的阁主竟是秦小树,不,佑宁。
难怪连念越都不知道“薛姑娘”,他却认识。
薛玉嫣勉强弯起唇角:“玉玄阁阁主?难怪敢劫走越王妃。”
窗外一朵焰火骤然升空炸开,佑宁看也没看,语调温吞:“越王妃?薛姑娘难不成觉得这个身份很尊贵?只可惜越王在太子殿下面前,什么也不是。”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薛玉嫣淡淡,“不管你信不信,我今日原本只想找太子殿下问个清楚,到底要我做什么,他才能放我走。”
“是吗。可是你如今已经离开了太子府,也算是阴差阳错实现了心愿吧。”佑宁沉吟。
第二朵焰火炸响,显然十分急切。
“有人催我回太子府,看来苍蝶香的调查已经有了眉目。”他满意道,“至于薛姑娘,在这好好待着,等我回来。若到时还是没人能救出你——”
“那薛姑娘这辈子别想再出现在太子殿下面前了。”
“我求之不得。”薛玉嫣回他。
佑宁点头不语,扬起手,一簇细细粉末从指尖洒落,如雪白流沙,缓缓倾泻而下。浓烈的香气在牢房弥漫开来,薛玉嫣意识越发沉重,被迫睡了过去。
她是被云折歌摇醒的。
“玉嫣!玉嫣!”云折歌神色焦急,声音压得很低,“快醒醒!”
“云姐姐?你怎么来了?”薛玉嫣一时觉得自己还身处梦中。
关键时刻,最先来救她的,是云姐姐。
多日不曾见到云折歌,她面容依旧娇媚明丽,艳红裙裾热烈如火,只是向来风情万般的眼角眉梢此刻只剩下心急如焚。
“来不及多说了,咱们走!你跟青和……不对,你这个侍女叫什么来着?不管了,你跟紧她,不然看不清路!”
“青云?”薛玉嫣侧过头,看向身后满脸激动举着火把照明的青云。
“对!你让青云在前面开路!”云折歌利落解开绳索,将薛玉嫣从束缚中救了出来。
薛玉嫣揉揉疼痛不堪的手腕,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空荡荡的牢房,铜墙铁壁,毫无缺口,连窗户都没有。整间房只有扇牢固铁门可以进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门外必定上了锁。
“这怎么出去?”她怔了怔。
云折歌自腰间掏出一枚钥匙,沿着墙壁转了半圈,娴熟地蹲下身。薛玉嫣眼睁睁看着那钥匙探了两下,最后径直插进了墙壁里!
“这是暗锁,不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