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敛下眼睫,唇角抿出很淡的弧度:“不知道。”
“佑宁如实交代过,你上回去寻孤,是想问需要做什么,孤才能放你回二弟身边。”秦北衡沉默半晌,换了个话题,“如今终于可以当面给你答案了。”
他声音刚落地,院墙外骤然响起一阵激烈打斗声!
薛玉嫣眼前微光嗖的闪过,流星般从门口蹿了过去!
她被这道熠熠流光刺得眯起杏眼:“门外是殿下的人?”
秦北衡显然也意识到情况不妙,伸手将薛玉嫣护在身后,冷声道:“孤没带人。谁!”
门外接连冲过几个人影,没过多久,又沿着反方向冲回来。
这下薛玉嫣看清了——先是艳红身影在前面逃窜,后面一团宝蓝色快得像鬼魅,跟在最后杀气腾腾提着刀的穿着银光闪闪明光铠,正是明光铠折射的亮色刺得她眼眸发疼。
她若有所思:“看起来都有点眼熟。”
身边一空,秦北衡已经大步走了过去。
“萧长贺!祁见夜!”
薛玉嫣跟到门口,秦北衡已经将萧长贺按住,又拎小鸡崽子似的,单手提着祁见夜后领,笑得沉冷:“孤怎么跟你们说的?”
薛玉嫣更惊讶:“陈姐姐?萧小侯爷?祁二公子?”
这三个,她还当真都认识。
陈幽儿气喘吁吁弯着腰,满脸愤恨:“嫣儿,你你你……帮姐姐评评理,就是他们两个!”
他伸手指着祁见夜和萧长贺:“无缘无故发疯,一个上来就要活捉我,一个提刀追着我砍!要不是我跑得快,这会儿就没命了!还有这望水巷怎么是死胡同啊,你陈姐姐差点没逃出去!”
萧长贺还在秦北衡手里,听见这话立刻怒了,挣开秦北衡的桎梏,暴跳如雷:“你这人颠倒是非!不是你先在门口潜伏,随时准备刺杀我们太子殿下的吗?一个刺客还敢嚣张,跟越王妃告状,今日我非砍了你不可!”
“萧小侯爷息怒,大概是有误会。”薛玉嫣赶紧替陈幽儿说话,“这是我陈姐姐,永州明风阁的阁主,她没什么恶意,不会害太子殿下。”
“那她蹲在门外鬼鬼祟祟看什么?”萧长贺余怒未消,“我看她就是叛军的人!说不准还是叛军使的美人计!”
陈幽儿越发脸色通红,不知是气还是羞。
“绝对不是。”薛玉嫣摆手,“陈姐姐是云阁主的人,绝不可能背叛明风阁,明风阁向来不干涉政务,保持中立,不可能跟叛军有关系。”
她转过身,也奇怪道:“不过陈姐姐,你在门外怎么不进来啊?”
陈幽儿胸膛起起伏伏,敢怒不敢言。
他敢说自己是来从秦北衡手里抢回薛玉嫣的吗!那眼前这个怒不可遏的家伙立刻就要把他砍了!
于是陈幽儿沉默半晌,生生编出个理由:“……我来接小嫣儿去永州太守府赴宴。”
他来得晚,还不知道薛玉嫣已经接到了请帖,理直气壮:“我带嫣儿过去,顺道拜访永州太守。”
“不劳陈阁主费心。”秦北衡面上笑意敛得一干二净,冷冷道,“孤为她添了席位,请帖也已送到她手里,孤陪着过去就行,陈阁主请回吧。”
陈幽儿盯着秦北衡,脸上缓缓浮现出疑惑与愤怒交织的表情。
“您就是太子殿下吧?我听我家嫣儿提过了。陈某在永州抽不开身,没办法去京城陪伴她,但也不代表嫣儿就可以任人欺负。”
秦北衡一句话也没说,目光居高临下漠然看着他,那双冷寂凤眸甚至映不出陈幽儿半分身影。
陈幽儿虽不甘,却也明白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向来肆意妄为,根本没把自己这番警告放在眼里。
他偏偏还真惹不起秦北衡,忍了半晌,咬牙切齿道:“别的也就算了,但如今在永州,殿下还是谨慎行事为好!想必太子殿下不是随意囚禁姑娘的恶人,若是宴上见不到嫣儿,别怪明风阁对殿下不客气!”
秦北衡仍然神情淡淡,终于屈尊纡贵开口:“陈阁主还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陈幽儿一愣。
“还是”?什么叫“还是”?他也觉得眼前这位太子殿下眼熟,难不成在哪见过?
可他哪来的机会碰上这位爷?
陈幽儿还没想明白,就猛地被萧长贺踹了一脚,耳边回荡着对方的冷斥:“废什么话!太子殿下都跟永州太守说过了,自然会带越王妃去,用得着你提醒!还不快滚!难道妄想用美色引诱我们殿下不成!”
什么美色,什么引诱,他对太子根本没兴趣!
陈幽儿恼羞成怒,若不是形势所迫,他根本不必辛苦扮作女子,还要被人怀疑勾引秦北衡!
那个萧长贺,以为太子是什么人参果吗,谁见了都想要?他就只觉得太子殿下怎么看怎么招人厌烦,小嫣儿好不容易回永州一趟,太子还要不依不饶追过来!明明自己只是晚来一步,嫣儿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