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就这点子出息了,为了抱大腿,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这回她怕惹恼了宋喻生,真真是连脸皮都不要了,就是连那等子话也说得出口了。今日她还本想着起晚便不去镇上了,但出了这等尴尬事后,她在家里头也呆不下去了,披上了道服,带上了东西就开始往镇上走。
到了镇上的时候已经快要晌午,平日里头摆摊的位置叫别人占了,那人也是个道士,三十左右的模样。先来后到,温楚今日来得晚了,自然也没脸去同那人争,左看右看竟没了一个空位,无法,她也只能去一个角落里头蹲着。
因着前一日她未曾来镇上摆摊,那些人见寻不到她便不算了。如今她一来,即便是在角落之中,也有不少的人寻到了她这处。
可以说,有温楚在,他们第一反应自然是去寻温楚,她的价钱便宜,看的相又准,傻子才去寻别人。不出一会,这角落里头就挤了不少人,若以往那样熙熙攘攘。
大街上有不少的人走来走去,没人注意到街边停着的一辆马车。
而马车上的人,正是前些时日找过温楚算过卦的张成湖和林宿简。
车帘掀开,两人的方向能清楚地看到温楚的位置。张成湖趴在车窗前,不解道:“怎么就她生意这样好呢?上回找她,她不愿意给我算,无非是觉得我和月娘之间是没有结果。有没有结果我要她猜吗?我要她给我算啊!光凭她自己无端猜测,就定我生死,我看她也不过就是个故弄玄虚的江湖骗子罢了,在那里神神叨叨的,多厉害似的。”
张成湖还是气不过,上回温楚即便没有起卦,但是单从她话里头的意思,也知道是不看好他们。张成湖哪里管她看不看好,他是想要叫她给自己卜上一卦,那天若不是林宿简也在场,他非要叫那个不知好歹的小道士算上一卦才放她走。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温楚这样的道士,有钱不赚,莫不是傻子?
林宿简顺着张成湖的视线看去,正能看见温楚在那头和一个大婶说着什么话,他们离得有些远,只能见到她嘴巴一张一合,别的便也看不大清楚了。
十六七年岁容貌皎好的女子,却穿着和她这人颇不相符的道士服,确实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林宿简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神色不明,他摇了摇手上的扇子,道:“这种东西不都是愿打愿挨吗,既然愿意去找她,那么自然是信得过她。况且从她这处走后的人,都不带说她坏话的,如此也能晓得是有几分真本事。你别有因着她年纪小,又是个女流就看轻了她。”
张成湖听了这话气得都想要砸窗,分明先前叫他一块陪着自己去找这小道士算卦的时候,林宿简还说什么这些都是骗人的玩样,道士也不过都是些江湖骗子。怎么今个儿,就说上了什么莫要看轻了她的话来?
这什么话都叫他一个人说了!
张成湖和林宿简打小一块长大,后来还是同窗,他最是知道林宿简为人,他偏过头去,挑眉问道:“我晓得了,你瞧上她了是不是?”
“我说呢,你先前回去后为什么叫我去查她,原来如此。”林宿简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张成湖见此一下子就来了劲,“不是,你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怎么还看上了个小道士?不就是生得好看了点吗,至于你这样上心吗。若是真的看上了,抬回家做个小妾也不是不行啊。”
两人即便不比京都里头的高门显贵,但在这等地方,也能称得上是金尊玉贵了。虽然他们并非纨绔子弟,可这些风月事,知晓也是再正常不过。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屋子里头通房丫鬟多少都有几个,若看上什么心仪的女子,抬回家当小妾也不是不行。
张成湖明白了林宿简的心思后,将这几日查到的东西同他说了,他道:“她先前好像是从别的镇上搬过来的,家里头穷得不行,无父无母,什么亲戚都没有,就和一个当道士的爷爷相依为命。不过她也挺倒霉的,前几个月,她爷爷刚去世,又是只剩她一个人了。”
张成湖的父亲是太原府的知府,他想要查温楚的事情自然是易如反掌。
林宿简抬眉问道:“就只剩她一个人?家中没有别人了?”
“是啊,怎么?还能有什么人。”
林宿简默了声,他起先还只当宋喻生是温楚的兄长,可如此听着,显然不是这样的关系。孤男寡女,共处一屋。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了。
张成湖没注意到林宿简的表情变化,还在看着不远处的温楚,他道:“生得确实不错,她这样的相貌,一个人在村子里头少不得要受人欺负的。诶,你若是真喜欢,收回家就是了,蹑手蹑脚,在这里偷看人家做什么呢?”
林宿简瞥了他一眼,“她若是不愿意呢?”
“为何不愿?跟了你好歹也能吃穿不愁了,比她如今这样可是好上太多了。她一个女子在外头摆摊算命,真不怕以后被人寻麻烦?再说,真是不愿,你爹那么大的本事,你还怕她跟不了你?”
林宿简收回了扇子,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