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买完钱还有剩下的话,再买。”沈文斐应道。
得到回应,沈安安开心欢呼:“好!”
张三兰听得这对话,唇畔张合了两下,但瞧着跟着感慨货物繁多的沈文斐,到也没说出口。
张大毛见状却没忍住低声:“娘,您跟沈姐姐学学啊。这要什么就给买什么。”
“你个兔崽子!你有沈安安乖巧吗?”张三兰埋汰一句,转眸间瞧着沈安安对着洗脸置物架啧啧称奇,甚至眸光都闪着要买两个字。
见状她赶忙迈步上前拉住沈安安的手,远离好几步,又唤来沈文斐,低声:“沈姑娘,这镜子还是稀罕物件,这么巴掌大的一块都要十两银子呢。”
镜子是真的好,能够将人脸上的毛孔都照的清晰可见。
若不是当了社正为了仪表,她都舍不得买这么一置物架。但置物架上的镜子已经算最便宜的一块了。若是专门的梳妆镜,巴掌大的一块都得二十两!
沈文斐闻言赶忙牵住了沈安安的手,目光扫了眼镜子。
沉默一瞬后,她小声问:“社正,要是东西买的多,能打折吗?”
“这杂货铺基本都有价格标签的,账房能够做主的也就抹零。不过像您这样的有优待的,一般能够跟我们北疆移民一样拿个九折的内部价。”
沈文斐听得这话,目带决然:“镜子还是要的。毕竟我等集市日还得去找工作,若无法整衣冠也不行。”
边说她将其他要购买的东西都看了一遍,唤来小二算了个价。
打完折,抹掉零头,还得十九两八钱。
用上兑换券,还得付款十四两八钱。
这回,沈文斐付款的时候是有些肉疼了。
可该付款还是得付款。
付完款确定好送货上门的时间,沈文斐一脸凝重,逼着自己先去成衣铺,买了四套衣服,一套十斤重的棉被,两个枕头,以及女性文胸和月事带。
买完后,兜里是一文钱都没了。
连原先琢磨着储存半年的贷款也没了。
沈文斐缓缓吁出一口气,去了当铺,扭头又去书坊,开门见山:“当铺压价,但你们该懂。盛世用文,我这墨锭乃是徽墨,色泽墨亮,棱角清晰,字画分布合理,又是祥瑞仙鹤,乃是最为文雅的礼品。”
“你们作为北疆带过来的兵马,难道对华旭军没信心不成?”
耗尽了嘴皮子,最终兑换了四十八两三钱。
“沈姑娘,赶紧装起来。”瞧着沈文斐大大咧咧捧在手上,张三兰紧张的吸口气。虽然她现在家底也都有千两银子了,可还是头一次见小小的一块墨锭能值这老鼻子钱。
沈文斐闻言应下,却又是买了米面,甚至还问清了住户后直接买了七十份糕点。
每份糕点都有六样。
十份送给社区大院相关工作人员,又散装称了三斤果仁点心,送给社区临时工。剩下六十份,沈文斐带着沈安安一家一户送过去。
被硬塞了糕点的张社正:“…………”
全社区:“…………”
等沈文斐在家看着基本衣食住行需求能够保证的新家后,全小区都在议论纷纷。大部分本地土著感慨:“新来的四号院,倒是个懂礼的。”
有些外来的便是鄙夷:“倒是惯会打肿脸充胖子,听说咱们全小区就她一家是贷款!”
“简直有病!”
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张嬷嬷耳中。本想着等沈文斐找到工作后在悄然无息安排个帮佣过去,但听得人这番大动作,没忍住算了算银两。
“这姑娘对自己才华那么有信心?”
“怎么敢这么花钱如流水啊?”
带着震惊,张嬷嬷找到春凤禀告最新的动向。这不像是个钉子,倒像是个二世祖败家子,哪有这么败家靠着典当度日的!
春凤也有些震惊,问:“去的都是指定商铺?”
“没错。去了医院后,这几家……”张嬷嬷低声:“三兰是一直陪着的。昨晚也直接住在三兰家里。张三兰还好奇打听了一下,据沈安安说一路过来若是借住农家,也都是给钱的。按她这种花销,那户籍鱼鳞图册写着的沈家几代积攒的产业,是真败的差不多了。”
“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没认清家道中落的现实啊。”末了,张嬷嬷道:“这姑娘真是让人不解。”
挺想让人看看这脑瓜里到底装什么?
正常人在没钱的时候都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就连温夫子,那般才智双绝的,昔年也精打细算,为一文钱都宁可走三里路。客观说,贷款的前身——朝钱庄借利子钱这种事,一开始还是霍无恙开的口。但他开口也是建立在温夫子病重,冬日苦寒。而他自己是个成年人,且是个打猎好手,且北疆多野兽啊。是完完全全能够赚回来的前提!
春凤沉吟半晌,道,“你跟张三兰说一句,就说暗中相看相看这孤儿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