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殿上的高架处,压在一堆卷轴下,有一本厚800页的典籍,装帧精美,封皮是猩红色,翻开以后,一个尘封已久的故事跃入眼帘:
传说中,生活在高山下的奴隶饱受摧残,奴隶主们为了与神相连,决定于高山上建造日塔,因此奴隶们一根根地往山上运输巨木,不眠不休。
神迹如约而至。某日,天空中出现了一道奇异的紫色光芒,灿烂胜过最摧残的紫宝石,一块巨石从天而至,落到地面上,巨石与地面相接触的地方长出了暗紫色的小草,诱发森森的香气,其味道足以令一条蟒蛇迷失方向。
奴隶们每日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终有一日,一个奴隶在晕厥之际,抓了一把紫色草籽塞入口中。
当天晚上,出现了一个浑身长满紫色毛发的精怪,高如参天大树,一脚可以在地面上踏出巨坑,火把烧不死它,弓箭射在它的身上起不到任何的威慑作用。后来,日塔被这只精怪毁坏,奴隶们在黑夜爆发起义。
书上的文字已经成为了历史,历史仿佛是最固定的东西,不再发生改变。可是,这本典籍上的文字悄悄地移动位置,历史的□□被驱动。
“你确定我们是来到这个时候吗?”彼得问。
“没有错。”
就是这个时候,一切还没有开始。
太阳将大地烤得炙热,汗水如同瀑布一样从彼得和桃丽的脸颊上流下。两个人藏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在他们身前是一群扛着巨木、迈着沉重的步伐往高山上走的奴隶,他们没有遮蔽日光的衣物,身上的布料皱巴粗糙,桃丽和彼得的现代装束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他们每一个都瘦弱干扁,像失了水的稻草,路边还倒着几具劳累致死的尸体。
高山上的日塔修到了一半,奴隶主对修建的进度极为不满,勒令监工加强施工力度,就连刚刚能走路的小孩子也被迫加入到了劳作的队伍里。
“呜哇——”小孩子还不懂得劳作的意义是为了那座为神而建的日塔,也不知道他的命运可能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他只明白现在太辛苦了,他想休息。
孩童的啼哭让本就燥热的监工更加烦躁,他走过来大声呵斥孩童,手里的长鞭刚刚扬起,母亲赶紧捂住了孩子的嘴,止不住地道歉。
日塔什么时候能够修好?没有人能够给出准确的答案,工程浩大繁复,但奴隶主恨不得明天睁开眼睛就见到已经竣工的日塔,他们无比渴望见到真神的降临。
其实奴隶们也是一样,他们渴望出现神来解救他们逃离这片苦海。
孩童的哭声被母亲的大手压住,变成无声的呜咽,他的泪水混着汗水止不住地落在母亲的手背上,母亲心里感到愧疚万分。她低声唱着歌谣,哄着自己的孩子。
“树上的藤蔓哟,请你不要哭泣,风儿吹过哟,歌唱吾之国度……”
孩子渐渐止住了哭声,母亲再去看他,只见孩子呆呆的望着云端,褐色的瞳孔中透出微弱的紫色光芒。
母亲抬头望去,在云端间见到了更加浓烈的紫色光芒,她高呼一声:“真神啊!”连忙带着自己的孩子跪下,面朝大地,能看到蚂蚁爬行,态度虔诚。
“真神降临!”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天际的异色,就连凶神恶煞的监工此刻也是虔诚的信徒,跟着奴隶一起跪拜。紫色,当时的书籍还未将这种颜色记载,人们无法描绘它,它将云层染成了一种人们从来没有见过的颜色,陌生令人觉得权威。
彼得和桃丽在巨石后见到天边的紫色就淡定了许多,他们都清楚这不是什么神迹,而是来自MEK星球的陨石降临的前兆,正因为它,桃丽的命运会发生改写。
“真神啊,我在天的父,我在天的母,请您将我从炙热和劳累中解救出来吧!”一个奴隶痛苦地哀嚎。
他的个头算是所有奴隶中高挑的,扛的木头也比其他奴隶更重,他的背后有一块皮肤被晒伤了,严重脱皮,露出红红的一块。这里的人们都叫他“大钩子”,因为他的鼻子长得如同一个钓鱼用的弯钩。
伴随着“大钩子”哀嚎而来,一道晶莹的光芒划过天际,冲破紫色的云层,似一把利刃,仿佛真的神祇降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桃丽的心脉也被这束光芒摄住,她安静地凝视这一道即将改写自身命运的光芒,心里面翻涌一股巨浪。
“轰隆”一声响,在奴隶群右后方距离八十步的地方落下了一颗巨石,光芒消散。
这就是神祇显灵吗?
奴隶们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监工已经从地上爬起,他高扬手中的长鞭,威呵:“你们这群有罪的囚徒,这就是真神对你们妄图躲避劳作的回应!你们唯有勤奋劳作,才能够减免你们的罪恶!”
“大钩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在他的内心深处,呐喊着反抗之词,他才不相信是因为天生有罪才要受此痛苦。
这一定是错的。
“大钩子”沉默着,扛起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