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他。
她不是不信任,是过于担心。
多多怕她害怕摇摇尾巴过来安抚。
一屋子的人都变得兴奋。
打架在这些人看来是一件热血的事情,乐意当围观群众,鄙视败者,崇拜强者。
温绾不敢看。
一个人打三个人。
并不容易。
这些愣头青虽然没练过但三个人加在一起,蛮劲是有的,万一要是吃不准的话。
她害怕地别过视线。
耳边传来他们的欢呼打气声。
紧接着衣料摩擦,拳头和骨骼硬碰硬,声响混杂。
没过几分钟,欢呼声小了。
自己人这里败了后,小老弟们喊不出来欢呼声。
杨劲挑选的三个人,皆败下阵,东倒西斜,抱着头嗷嗷直叫。
这个结果,杨劲并不意外。
高中时期他就知道宋沥白不简单,人不可能倒退长。
既然放那么嚣张的话,就有嚣张的本事。
那几个小弟不行。
没训练没体格,不是个对手。
后面才是真本事。
麻将桌和棋牌桌都被拾掇到旁边,房间中央留下一个宽敞的空间。
四周人群聚集,江景程也站在其中,冷漠着眉眼做旁观者一员。
杨劲,并不好对付。
老大位置不是那么轻易当的,手里不可能没点本事。
动手之前,杨劲问:“你觉得你有多少胜算?”
宋沥白衬衫长裤,领口白净工整,矜贵文雅得和这里的破旧行程鲜明对比,清隽的面孔从容不迫,气定神闲。
“别废话了,快点吧。”他眯眸,“我和我老婆还要回家给狗喂饭。”
“……”
语气嚣张得其他人面面相觑。
只有多多一脸崇拜,像是在说。
爹,俺下辈子还跟你。
杨劲没浪费时间,狠一咬牙,抬手就是左勾拳。
刚才宋沥白和三个小老弟切磋时他看出对方的破绽。
足够敏锐足够劲道,但经验太少,不像他们摸滚带爬,隔三差五干架。
只要打持久战,宋沥白必然落败。
但宋沥白似乎。
真的想早点回家喂狗吃饭。
出
() 招比刚才要快准狠,动作利落迅速。
斯文衬衫下,臂膀壁垒分明,线条紧实流畅,风雅的外表,隐藏着桀骜不羁的野性,此刻一点点地往外迸发。
绝对力量和绝对敏锐的结合。
完全占上风。
杨劲本想使阴招抱着人的腰身将他强摔,宋沥白早有察觉,避开后率先翻滚在地,轻巧将人踹开,又反手将人摁住脖子,抵在地上。
比赛规则是自己人数或者躺在地上十秒起不来。
杨劲拼死挣扎,却在对方漠然的眼神里做无用功地躺完十秒。
输了。
宋沥白松手。
“承让。”
杨劲咬牙握拳,他太不甘心。
女人和面子都没了。
什么都输给他们。
他不甘心拿起桌面上一个打火机。
这个赌注还有一个要求是,给宋沥白点烟。
刚才递给宋沥白的烟被他放在桌边。
这时候应该按照赌注含在嘴里由对方恭恭敬敬点烟表示认输。
烟点上了。
宋沥白没抽,把烟蒂并在指间,反递过去。
杨劲拧眉,“干嘛。”
他只说:“回头是岸。”
燃着的烟身被宋沥白强行塞他手里。
让他自己抽去。
火苗摇曳,散着微弱的光。
是这屋子里最干净的光。
这道光,照亮了杨劲最后的,快要泯灭的尊严。
其他伙计们不甘心,“杨哥,真要放人走吗?”
这一走,可能会招来祸端。
“不然呢,你还真想搞出人命吗?”杨劲啐道,“赶紧让他们滚。”
他也不想折腾江景程了,愿赌服输。
小弟一个不乐意。
“可是咱们辛苦这么多天才抓到江景程,总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杨劲没说话。
其他小弟附和:“要不勒索点钱再把人放了吧。”
这话在理。
总不能让弟兄们白忙活一场。
这一次,杨劲没拦住他们。
不要命,要钱总行。
小弟们不约而同拿上棍子,刀子,并排朝他们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