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那批荒神教徒,为父支持你。但这事,不许你亲自去,最好不要露面。好了小事说完了,该跟伱说正事了,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在家待着,为父已经为你说了一门亲事。”
正刨着饭菜的苏辰停下来,满脸疑惑:“啊?”
“就是房学士的孙女,你见过的。”苏从芳正了正神色,“那日你们在后院情投意合,为父和房学士都看在眼里,何况你俩从小就定了娃娃亲。”
“啊?!”
苏辰张大嘴,筷子都从手里掉下来,‘哐当’摔在地上。脑海里瞬间泛起那女子背上负刀,腰间挎刀,眉开眼笑,大步流星朝自己扑来的画面,顿时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这跟自己想象的大家闺秀,可不一样啊。
“爹,那房雪君……”
“她怎么了?”
“有点虎。”
“虎什么虎,还能吃人不成?”苏从芳重重拍了两下桌面:“亲事就这么说定了,连一头母老虎都降服不了,你还能干甚?!”
“侯爷,夫人叫你过去一趟。”春梅施施然从后堂过来柔声道。
“嗯,等会儿就过去”
苏从芳点点头,缓缓起身,指了指自己,“看看爹,在你娘面前地位多高?你学着点。”走了两步,陡然加快脚步,转去后堂。
苏辰和苏雍面面相觑,随即笑了两声,兄弟俩吃完早饭,便一起走出厅堂。
“其实跟房家结亲,不是你我能做主的,你看我和素寰,成亲后一样能过得相敬如宾。”苏雍怕三弟心里有情绪,边走边说些宽慰的话:“房家在云瑱郡甚有名望,又是书香门
走到府门,苏雍停下脚步,在苏辰胸口轻轻擂了一拳,“对大房心里不喜,也不要表露出来,往后大哥再给你物色几房美妾。”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反悔,我眼光可高着呢。”苏辰也说笑一句,看着大哥上了马车,看着一队兵卒护送其离开。
他脸上笑容收敛,吹了一声口哨,十三连同祝公道唰的落到左右。
“走,去陈帮主那。”
城东集偏南,街道偏僻破旧,两侧房舍高高低低沾着不少灰尘,这里多是私娼半门楼子,半掩的门楣挂着灯笼,走帮的绿林客三五成群,见到过来的三人,抱着各自兵器纷纷退让,知晓身份的,连忙上前招呼苏辰。
街道尽头,一栋大宅院,院门斑驳划痕,门梁上悬了一对刀剑,守门的喽啰一个急急忙忙往里跑,一个满脸堆笑,迎着苏辰三人往里走。
闻讯赶来的陈洛平飞速套着衣袍,擦着脸上唇印飞快出来,刚到庭院便碰上苏辰,“三公子过来,怎么派人不先通知在下,快快,三公子您里面坐。”
“不用了,告诉我昨日带回来的人关押在哪,你便继续忙你的事。”
“是是,来人快到三公子去侧厢!”
陈洛平知道三公子的脾气,不让他跟着再凑上去可是要挨揍的。招来的喽啰也是机灵懂事,沿路到头的闲杂人都被他打发离开,到的关押的侧厢,他将门上铜锁打开后,识趣的退到月牙门外面。
十三持剑站在檐下,祝公道先一步推门进去,屋里光线昏暗,隐约能看到没有四肢的人形被丢弃在角落。
油灯晃晃悠悠点亮,一股尿骚味让苏辰扇了扇鼻子,看着满身血污,一脸死灰的男人,径直走到对方面前。
“昨日的威风哪儿去了?”
祝公道搬来椅子,苏辰一抖袍摆坐下来,伸出步履,脚尖在刺客断开的膝盖伤口踩下,见到对方皱眉闭嘴,足尖的力道加大,在对方伤口使劲的左右拧了几下。
那刺客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苏辰。
“我爹是一个好父亲,他啊,不想让我知道的太多,我可是孝子,不可能逼迫我父,你说对吗?”
苏辰向后椅背靠了靠,“那么……唯有让你说了。”
那人披头散发,嘴角勾起冷笑。
苏辰也跟着笑了笑,从腰带里翻出一个小纸包,交给祝公道:“给这位义士涂上‘舒筋活骨’粉。”
祝公道打开纸包,一股刺鼻的气味冲了出来,那粉末灰白,有不少颗粒,滑到地上,落在茅草,瞬间将其染黑。
“要么咬牙挺到最后,要么还未尝试的时候说出来,不然等享受完才说,那岂不是白受刺激了?”
苏辰笑眯眯的看着他,勾了勾手指,祝公道面无表情的走到刺客身旁蹲下。后者听到苏辰那些话,咬牙挤出沙哑的话语。
“你全家不得好死。”
“说得好像放过你,我苏家就能好很多一样。”苏辰目光冰冷,朝他摇了摇手指:“你不过是被别人牵着的一条狗,反正你死了,谁会觉得惋惜,你见过给狗哭的吗?”
“你……”
苏辰脚下再次用力,疼的那刺客咬紧了牙关,脑门青筋都鼓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