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地牢很少关押人,能进这里的,多是身份显贵。
或对夏王有极为重要作用的犯人,用刑之人,多是军中老卒,知道打哪里不会将人弄死。
火把插在墙上,昏黄的光芒将不大的刑房照的通亮,两个拷打的士卒,是打过几次仗,身有残疾之人,退下来后,被苏辰调到府内,给予照顾。
能有这样的美差,凡夏王的命令,他们极为用心,不管眼前的女子进来时,有多美,身段有娇柔,生不出怜香惜玉的想法。
沾了盐水的鞭子自他们手中飞舞,落下娇柔的身段,抽出一道道血痕,就连曾经那对饱满,也被打的满是伤痕,身上片片布料,难以遮盖身上私密的部位。
“程昱这家伙……心狠着呢,虽然他没来……但在下与他还算熟悉,学了不少东西。”
郭嘉放下茶水,拍了拍两袖,站起来时,鞭打的两个兵卒停手退开,他负着双手走到架上的女子面前,“鞭打不过小刑而已,只要弄不死你,这后面的折磨还很长,很长……当然,在下也不是酷吏,对于美人儿的哀求,难免会心生怜悯。”
刑架上,琴贞披头散发,娇柔的身子战栗的不停发抖,被钉着的双手双脚,鲜血还在一滴一滴流下来。
琴贞垂着头发,一只眼睛透过垂散的发丝间隙死死瞪着郭嘉。
“其实你说不说,都一样,你是魏国潜龙府的人吧?”郭嘉见她不开口,也没怒意,依旧保持笑眯眯的神色,甚至略有轻佻,“潜龙府府主姓赵,与伱家皇帝是宗室关系,尔等不过是潜龙府从小收养、训练的刺客,在下说得没错吧?”
女子终于有一点声音出来。
“两国之争,你死我活,这位大人何必多费口舌,直接杀了我就是,就算你想侮辱我……让那些士兵轮着来,也休想从我口中得知丝毫消息。”
“是啊,两国相争,不择手段。但姑娘忘记一件事,是你家不仁在先,后夏王才兴兵伐之,你家皇帝不厚道,尔等说话哪里来理直气壮?”
郭嘉走近过去,仰起脸,看着女子满是伤痕的俏脸,“尔等偷偷摸摸从魏国乘船到飞云港,几辆大车,应该不全装得像美人儿一样的刺客吧?不然人数就对不上了,一车硬塞的话,最多十个人,五辆马车,那就五十,但昨日行刺的数量不过十多人罢了,抛却兵器,应该还带了其他东西。”
整整一天,房雪君那边已经在府衙翻遍了四门出入的所有记录,终于找到几辆驮载有许多女子的车架,以及人数,但送到郭嘉手上一经分析,当即察觉出,进来的车辆与人数并不相称。
听到这番话,女子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可落在郭嘉眼中,仿佛蕴含了许多信息一般。
便继续说道:“看来你们真的还有
郭嘉竖起
“……其三……你和他们互不联系,你们出事之前,其实已经在行动了,对吧?不然,你为何对夏王说等船舶司的消息过来,你们的事已做完,然而此时燕京各处并无异样,想必你们这后手并非直接拿刀行刺,而是换另外一种方式。”
听到面前这个文士分析,琴贞慢慢抬起脸来,眼中露出惊骇。
这一眼神落在郭嘉中,令他笑容更盛,缓缓后退,与女子拉开距离,“姑娘,你要记住,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是语言,在下很满意你的回答。”
刑房里,两个兵卒发懵的互相看了看,没明白这位夏王身前的谋士怎么就满意对方的回答,不是没开口招吗?
然而,此时郭嘉已经将墙边的佩剑拾起来系在腰间,声音淡淡的在说:“另外一种方式,肯定是影响燕魏之争,也要影响夏王的决断……皇宫,你们进不去,那就只能换一条路走,比如……”
郭嘉转过身来,看着刑架上的女子。
“……文武百官,在下说的可对?”
琴贞怔怔地看着对面的文士一阵,她瞪大了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可怕。这个人太可怕了,仿佛将她内心所有的事都看得一清二楚。
“刚才在下说的那些话,其实是那位叫程昱的好友……教我的,他对人的肢体,揣摩的很透彻,一个肌肉的抖动,都能代表一个人的情绪,情绪就会透露很多东西。所以,我说的那些,其实不肯定的,用来诈你,不过看你现在的表情……印证在下的猜测是对的。”
刑架上的女子再次愣住,看到郭嘉开门离开,她歇斯底里的嘶吼起来,发疯似得在架上挣扎扭动,想将四肢挣脱铁钉,扑下来杀死对方。
然而,迎接她的,是两个兵卒再一次的鞭打。
离开地牢的郭嘉,由甲士护卫着,径直来到中庭,在书房见到了苏辰,后者埋头看着文吏给他画的几把兵器画,余光瞥到进来的郭嘉,朝他招了招手。
“祭酒有没有想重新打造一把汉剑……”苏辰偏过头,看到郭嘉脸上没有笑容,便将画纸丢到一旁,请他到席位上坐下。
“问出来了